魏西溏点头:“对,当大将军,不过,大将军也是能文能武的,听说你念书老睡觉呀,这可当不了大将军,大将军不但要武练得好,还一定要认得字才行,要有学识,要不然也当不了大将军。”
“面儿认真学,让先生多多教面儿。”黑面儿挺了挺腰杆,说:“面儿要当大将军!”
魏西溏点头:“那去吧。记得回去好好念书认字,不能叫太后奶奶的请先生的银子白花,知道吗?”
黑面儿使劲点头:“是!面儿记得了!”
于是,黑面儿兴高采烈的抱着一把宝剑回去了。
半道看到无鸣,她跑过去给无鸣磕了头,然后跟他显摆:“师傅师傅,皇帝陛下赐了面儿一把宝剑!”
无鸣一脸羡慕妒忌恨的瞅了一眼,然后伸手拿了过来,抽出宝剑看了一眼,还给她,“不错,挺好的一把剑,既然是陛下赏给你,记得要好好用起来。”
黑面儿抱着宝剑,喜滋滋的要走,突然又回头跟无鸣说:“师傅,皇帝陛下说面儿以后要当大将军。”
无鸣一脚把她踢飞:“就你那三个五一个二,还大将军?”
黑面儿“哇叽”一声摔在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不哭不闹,抱着宝剑兴高采烈的走了:“师傅,面儿要回去念书了。”
半道又碰到正打算去找魏西溏的付铮。
付铮老远就看到黑面儿抱着一个快跟她一样长的宝剑,笑的合不拢嘴,走路的时候孩子一颠一颠的,一看就知道心情好的不得了。
“面儿?干嘛了这是?”付铮好奇的问,这什么表情,高兴成这样?
黑面儿使劲跑到他面前,压抑不住的笑的露出小白牙:“王爷,看!这是宝剑,是真的宝剑,是皇帝陛下赐给面儿的!”
难怪高兴成这样,原来是陛下给她赐了把宝剑。
他拿过来看了眼,这把剑陛下用的少,难怪舍得给她,“不错,一把好剑,可要好好拿着,不能辜负陛下一番心意。”
黑面儿点头,赶紧把宝剑抢回来抱在怀里,“皇帝陛下说了,面儿以后是要当大将军的,面儿要好好念书认字。”
付铮点头:“面儿有志气,好样的。去吧,去念书去吧!”
黑面儿又兴高采烈的跑去,同样在皇太后面前也显摆了一下,还跑去跟小公主和小皇子分别说了一下,结果两个小东西不管是醒了还是睡了,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过,自打这次以后,黑面儿念书的时候,虽然还会睡着,不过跟之前比,用心多了。
负责教习的先生对此表示很欣慰。
付铮还去问了魏西溏,怎会好好的给面儿赏了把剑:“她还小,若是叫她玩着的时候伤了自己,皇太后怕是会担心。”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道:“朕见过面儿耍剑,颇为熟练。该不会有事。再一个,当时她哭的那么厉害,朕瞧着也没别的办法哄,给她一个她定会高兴,结果当时就不哭了,朕若是不给她,岂不是又要哭起来?”
小孩子没法子,面儿不过只有六岁而已。
跟其他的小孩子,面儿实在算是个懂事的小孩。
魏西溏看了付铮一眼,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把宝剑,不打紧。”
付铮点头,站在她后头,两只手替她捏肩,“若是平时觉得有些累,就叫人过来捏捏,若是觉得他们捏的不好,叫臣过来也行,一直坐在后颈这里自然会有些不舒服的……”
他是坐过的,自然知道是哪些地方不舒服。
魏西溏脸上带着笑,然后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奏折,手上的笔一边动着,嘴里一边道:“北贡那边还没消息传过来,该是那几人还没到,这路途实在有些远。若是只是边境小事,只怕北贡的反应该是和我们一样的。”
付铮笑了下,道:“北贡不是西溟南翼,若是对方有心,朕打起来对双方都无好处。”
魏西溏有些不服气:“难不成你还以为朕会败给北贡?”
她素来都是好胜不服输的,付铮自然一直都知道,见她一脸的跃跃欲试,不由笑道:“陛下可真打算跟人家打?”
魏西溏瞅他一眼,道:“若是查出北贡挑事,朕自然不会忍下这口气。朕正愁找不到收拾他们的借口了,哪怕打个三年五载,朕都叫他们跪地臣服。”
付铮笑,继续揉捏着她的肩膀和脖颈,道:“是是,臣知陛下忍不得气。”
这好战求胜的性子,怕是一时半会也改不了,趁着她如今兵强马壮,养了这么多年的兵想要试炼试炼,他就不多说,免得一会又跟他急。
“对了陛下,之前西洲一事怎么说?”他还政之时,还有些事物未处理完,这会便顺带一问,免得她事务繁多,给忘了。
魏西溏应道:“倒是无事,不过,西洲太守回禀,朕瞧着有隐瞒之嫌,只是朕还没时间找他麻烦,若不然他现在定然做不准那个位置了。”说到这里,她突然道:“哎,朕倒是忘了。朝里那些老东西不是一直叫着要相卿回朝?朕这就是让相卿回朝,加官封爵,然后再让他去西洲待上一阵。若是他敢抗旨不去,朕就顺便治他的罪。”
说完,魏西溏自己觉得这样十分妥当,当即就拟旨,让相卿回朝受赏。
毕竟在益州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他在那里着实做了不少事,最起码,从益州方面传来的消息看,相卿在那里颇得人心,口碑很高。
魏西溏对相卿的态度,十分复杂,她一方面觉得这人不可重用,一方面又觉得这人确实有些本事。若是不用放任他去别国,对她也是威胁,若是杀他吧,相卿所做之事实在都是利于天禹,除了上次她孕期那事叫她愤怒,却也是为了替她医治,其他条件和理由并不允许,何况她又答应了自己父皇,这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做不得的事她便不做,就算是对得起当年自己父皇对自己的一番用心。
不过,她让相卿颠簸在外为国分忧却是天经地义的事,相卿有怨言也回不得。
越想越的这法子好,“就这么定了。”
付铮瞅了她一眼,见她满脸的高兴,有种恶作剧得逞似得得意,眼睛朝上翻了下,继续替她揉肩捶背:“陛下觉得好,那自然好。想必左相大人也会乐意替陛下跑着一趟的。”
魏西溏冷哼,跑一趟?哼哼,叫他天天在外,一趟都不叫回来,看他能如何。
睡觉她是天下最大的人呢?旁人也没法子。
再者,她这一举动让不明真相的人觉得,陛下总算开恩让人回来了,日后肯定就会正常啦,哪里知道相卿不过回来溜达一圈,待两天就会被女帝又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