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早已听的眉头大皱,偷偷扫了尚秀一眼,唰的收了手中折扇,使劲的捅了捅了施良腰间。
“你捅我干什么?”
可能是戳着伤口,施良疼呲牙裂嘴,心中也明白了施玉的意思,不过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说出来了,还哪有收回的道理,尤其一身伤势大半还是白石所赐,干脆理直气壮继续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当年陆云在临州开山立派,被称作临州的宗师,宁家非但龟缩不出,见咱们施家吃了亏,立刻把自己家的少镖头投入到阴山剑派门下,给陆云当了徒弟,做了阴山剑派第三弟子,如今更是阴山四秀之一,‘宁为玉碎拳’后继无人,大家提起来,都是说,好个阴山四秀!外人谁还记得他是个宁家子弟?”
他说到后来,自家也有领悟,觉得当年似乎被人家当了出头鸟,于是干脆信口胡言。
尚秀冷笑连连,并不与他废话,只是按了剑,仿佛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以他性情,等何时看不过眼,只怕就要拔剑斩了。
那一双眸子中的傲然,颇有门中老七孤高的风采,白石正自感叹近朱者赤,突然见尚秀眼眸深处,隐约有一抹淡淡的血色闪过……
“斗战神宫的法门?”白石心惊,那一抹血色,与阴山脚下那一双血色眼眸极为相似,嗜血般的暴虐,与不屈的斗志,凝成的一股战意。
“战意?”
白石惊醒,耳边传来施玉的话:“咱们都有伤势在身,还是及早进了城,投宿养伤要紧。”
……
正是早市,城里城外热闹的很。
燕小乙骑着白马招摇过市,人如玉,马如龙,引的路人纷纷瞩目。
她本就貌美,一路上风尘不沾身,依然是白衣如雪,仿佛辟尘衣,青丝如绢,也用白色的手帕系了,一身的雪白的俊俏,干净清爽。
一队二十余人的兵马突然横插过来,个个兵甲齐全。
带队的人也是一身甲胄,看模样,未及弱冠,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马背斜侧挂了一柄长剑,此刻手指燕小乙,大喝一声:“持弓带箭,明显不是好人,给我拿下。”
燕小乙骑在马上,笑眯眯的样子,她兵法世家出身,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何况本就是官家的人,即使眼前兵甲林立,依然从容。
一甩手,手中一支箭射了出去,破空作响,却遭少年劈手接下,看了看箭头,一把捏成两截,扔在一边,神色间竟是兴奋居多,大声道:“竟敢当街行凶,来呀,把这小美人给我绑了。”
“千钧手!”燕小乙不怒反喜。
却不知,对面的少年也是暗暗得意:“正主儿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