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以匡扶正道为己任,惩恶才能扬善,因而不可能让违法杀人者逍遥。”
夏飞剑淡淡的说着,一脸正气。
“不过,我不会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他看着面前的郭厚等人,“和我有仇的,是陈家陈潜,却不是陈家镖局,所以我不会令在场的诸位自因此失去生计……”
夏飞剑的嘴角翘起,笑容再现。
西北之地本不太平,商贾行车免不了让镖局押镖,可谓西北的一大产业,西北五州也遍布着镖局。
陈家镖局,几年前执掌旱州城镖局界牛耳,首屈一指,如今虽然破败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镖局的真正价值,并不在于占地的房舍和演武场,而是在于名声和镖师。”
看着面前的郭厚等人,夏飞剑心中思索着。
“名声,代表着信誉,包含着长久以来累积的回头客,是镖局的生命线;而经验丰富的镖师,则是一个镖局的根基,镖局由镖师构成,所以……”
“镖师才是镖局的精华所在!”
“我夏家镖局刚成立,遇到的问题很多,如能一举吞并陈家镖局,所有问题便能迎刃而解,我也就顺理成章的执掌这新产业!”
夏飞剑目光闪烁。
“说到底,”郭厚面色凝重,“你不过是想要图谋镖局产业罢了。”
“我是想给陈潜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提出了新的建议,如觉得无法接受,大可将他交出来。”夏飞剑摇摇头道,“不过话说回来,如若我接手了镖局,各位自然还是照常行镖,到时有我夏家做后盾,想必会更有保证。”
他的话音落下,郭厚身后的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其中几人的脸上露出异色。
“恕难从命。”郭厚却依旧一脸凝重,没有丝毫动摇。
便在此时,一个声音从郭厚等人身后传来——
“夏家二公子此来,若真是为了小儿之事,那么可等上一段时间,待小儿回来之后,真相自然分晓。”
话语声中,一身素雅的陈潜之母王氏从屋舍中走出。
“如夏公子是为了谋夺我陈家家产的话,民女纵然一介女流,但绝不会退后分毫!”
王氏的脸色和几天前相比,有些苍白,但是神色坚定。
她的声音也不算大,却让四周人听得很清楚。
眼下,情况逐渐明了,这夏二公子已图穷匕见,众人对于夏家平日行事风格早就心知肚明,一个个皱起眉来。
“看来,夏家真是要对陈家镖局动手了。”
“可不是,原本以为这夏家老二和他那三弟不同,是个明事理的人,现在看来……”
“嘘!噤声,小心祸从口出!”
这镖局虽是王氏主持,但她到底是女流,因而类似的事情一般都是郭厚出面处理,但如今情况复杂,眼下看那夏飞剑人多势众,陈家镖局人心浮动,她不得已只得出面。
至此,陈家镖局已然完全落入下风。
人皆有恻隐之心,见此情景,议论的焦点开始逐渐倾向于陈家镖局。
夏飞剑眉头一皱,冷笑道:“妇道人家,居然也抛头露面,看来这陈家镖局真是无人了!”
“师娘!”
看到王氏走出,郭厚脸上隐隐流露出惭色,忽的,他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转身,指着夏飞剑喊道:“是了!你一定是早有计划,所以昨日师父才会被暗算……”
“别乱泼脏水,那疯子出了事,与我何干?”夏飞剑打断了郭厚话语,他虽不在意他人对己的风评,但也不喜欢被他人当众议论。
“看样子,要快刀斩乱麻,赶紧结束这档子事,省的夜长梦多。”
心里思量着,夏飞剑的目光落到对面的王氏身上,笑道:“本公子做事一向公允,早料到你们对这提议会有误解,所以早有准备。”
说着他一挥手,身后一名壮硕大汉立刻上前两步,捧起双手。
在这大汉的手上端着一木盘,盘上蒙布,盖着一件事物。
夏飞剑一甩大氅,大袖摆动间,将那蒙布掀开,露出了里面的事物。
却是一个圆滚滚、红通通的果子,越有半个手掌大小。
随着蒙布的掀开,淡淡的香气从红果子上飘出。
“这是……”郭厚瞪大了眼睛,四周的其他人里,有些识货者也是一脸惊讶。
“这是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