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出来,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十点。连忆晨擦干头发,双手托腮坐在餐桌前,闻着四周飘散的蛋糕香气,默默吞咽口水。
好饿啊!
尤其经过剧烈的运动以后,肚子更是饿的咕咕叫。
不久之前,御兆锡非常好的诠释了什么叫不要脸?!她空着肚子陪他进行翻来覆去的体力运动,流汗流泪不说,还要被他逼迫说难以启齿的羞人话语。
“流氓!”
连忆晨捧着水杯喝柠檬水,早晚一杯美容养颜。不过……她偏过头对着前面的穿衣镜照了照,每天被他压榨,晚睡早起,她的脸色都黯淡下来。
“又说我什么?”男人端着烤好的蛋糕出来,见到连忆晨低头坐在椅子里,口中念念有词。不用多问,他都猜到肯定与他有关。
“说你不要脸!”
连忆晨毫不客气的扬起脸,目光触及到他手里切好的蛋糕后才稍有缓和,“快点,我好饿。”
“食量可真大,”御兆锡将一块蛋糕放进她的盘中,眼角顿生笑意,“这样喂你都吃不饱。”
“喂什么?”连忆晨随口应了声,心想她还没吃饭呢怎么可能饱?男人嘴角那抹坏笑渐渐让她回过神来,脸颊蓦然蹿红。
“御兆锡,你……”
她心口一阵气闷,脸色更加火烧。
“我什么?”男人得意的仰着俊脸。
狠狠咬了口蛋糕,好像这样就能出气。连忆晨沉下脸,怒声道:“你去给我洗澡。”
“呵呵……”
御兆锡低低一笑,眼角流出的神色温柔。好吧,再逗她就要急了,他还是去洗澡。
浴室的门关上以后,连忆晨才暗暗喘了口气。这个混蛋,无论是做事还是说话都越来越没底线了。可她这套房子,面积大小,设施不全,隔音效果也不好,她真不知道明天出门,邻居会对她投来什么样的目光?!
盘中的一块蛋糕,不知不觉中吃完。连忆晨自己又伸手拿了块,她真的是很饿,感觉前胸贴着后背,需要好多食物才能把空空的胃填满。
身后突然贴上男人火热的胸膛,连忆晨微微侧目,御兆锡下巴已经落在她的肩头,“好吃吗?”
“嗯。”连忆晨点头,蛋糕确实好吃,他的手艺足能开店了。
“你不吃吗?”她用叉子拨动盆中的蛋糕,心思有些飘远。
“不饿。”
连忆晨嘴角泛起一丝笑,分下一小口蛋糕送进他的嘴里,道:“御兆锡,你可以开蛋糕店了。”
男人薄唇微勾,品味着口中的蛋糕,淡淡一笑。对于这些甜食他并不喜欢,当初也是因为御筝才学习烤蛋糕,不过既然她说好吃,那就应该真的不错。
怀里人有些走神,御兆锡眼睛落在她的嘴角,盯着她问,“有心事?”
“哦。”连忆晨咬着唇,想着伊含的事情要不要跟御兆锡讲。毕竟这是朋友的私事,她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多说。
两块蛋糕下肚,连忆晨终于有些果腹感。她又喝了杯牛奶,感觉自己身体中流失的力气正在缓缓复原。
御兆锡把剩下的蛋糕放进冰箱里,转身回来时,连忆晨双手叉腰站在卧室门前,望向他的眼神含着幽怨怒火。
“怎么?”御兆锡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面前的人抬起手,愤怒的往前指过去,吼道:“御兆锡,你让我今晚怎么睡觉?”
噗!
卧室中央那张巨大的双人床,此时坍塌在地,周围七零八落散着不少衣物。御兆锡弯腰蹲在地上,把那些撕扯坏的,不能再穿的衣服丢进垃圾桶,将还能穿的衣服拾起来放进浴室,又转身回到她的身边。
“sorry。”他主动开口道歉,“选床的时候,我只考虑了它的体积,忘记预估它的承受能力,以及噪音问题。”
连忆晨脸颊又飘红,她可没有他的厚脸皮,“那你说怎么办?”
她盯着那张惨兮兮的床,郁闷的想,这到底哪家生产的床?是不是应该投诉一下产品的坚固性,这也太差劲了吧!
男人从容一笑,拿起被褥回到客厅,把沙发里收拾好以后,不禁对她笑了笑,“今晚我们睡这里。”
汗!
连忆晨下意识蹙起眉,这么大的床都被他折腾塌了,这么小的沙发能禁得住他吗?
“来吧。”御兆锡主动躺下去,朝她伸出手。
时间已经很晚了,再去买一张床肯定不可能。连忆晨无奈叹了口气,只好掀开被子钻进去,躺在他的身边。
沙发并不宽敞,御兆锡高大的身躯躺下去,几乎占去全部地方。连忆晨虽然体型偏瘦,但他们两个人同时挤在一起,还是感觉拥挤。
“躺我怀里。”御兆锡伸开手臂,将连忆晨整个人都揽入怀中。他的臂膀宽阔,她可以很轻松在他怀中找到舒服的位置。
手臂圈住他的腰,连忆晨脑袋枕着他的手臂,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这样的动作,几乎将她整个人全部置于这个男人的笼罩之中。那种自然而来的安全感,慢慢令她弯起唇。
嗯,虽然两个人挤着并不能说舒服,不过他的怀抱确实让她喜欢。
“御兆锡,你累不累?”
此时他们两人的动作,相比连忆晨而言,御兆锡好像更累。
“怎么会累?”御兆锡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长手很容易勾到沙发边的落地灯开关。他关掉灯,薄唇抵在她的耳边,“不许乱动。”
收到他的警告,连忆晨立刻将手脚放直。周围黑漆漆一片,只有他火热的呼吸迎面扑来,她莞尔一笑,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下,道:“晚安,我先睡咯。”
虽然今晚没有床,两个人挤一张沙发并不舒服。可这种不舒服,却染着浓浓的甜蜜滋味,连忆晨特别喜欢。
怀里的人大概真的累极,很快就睡着。御兆锡轻笑出声,听着她细微的喘气声,心底柔软而美好。为了要她能够睡的踏实,他始终保持着相同的姿势,一直到天亮。
翌日清早,当四肢麻木的男人从噩梦中醒来后,那张完美的脸庞透着阴霾。妈的,他已经想好卖床这家老板的一百种死法!
“唔!”
怀里的人翻了个身,还没睁开眼睛。御兆锡瞬间收敛全身的怒火,低头望着缩在他胸口,睡的不知不觉的连忆晨,心中的怒火又一点点消退。
以前他不懂幸福到底是什么?
自从遇见她,他曾经人生中缺失的各种颜色,都逐一出现。也许很多人要说,幸福就是能够成为人上人,能够拥有绝对的财富和地位。
可对于如今的御兆锡来说,无论遇到多少艰难困苦,他微微低下头就能看到她,他张开双臂就能抱住她,这就是他想要的幸福。
早间理会结束后,御兆锡前脚回到办公室,庄乾后脚就跟进来。
“哥,有发现。”
“说。”
庄乾拉开椅子坐下,道:“唐言做事很小心,所以我找不到她留下的证据。不过先前医院那边的DNA报告存档结果证实御雍和连少显并没关系,那也就是说你手里这份DNA报告确实假的,肯定是被人换过的,至于换的人……”
庄乾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御兆锡面色阴霾,当初看到化验结果后,他心底的愤怒与毁灭,差点就让他做出过激的行为。如果不是心疼连忆晨,他对连少显绝对不会放过,也许就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严重行为!此时回想起来,他依旧感觉手脚发冷。
倘若他当时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伤害连少显的事情,那么今天,哪怕得知真相,他和连忆晨之间也是再也不能挽回的。
男人隽黑的眼眸眯了眯,当时知道御雍身世的只有唐言,这件事除了她动的手脚,还会有第二个人吗?!
唐言,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还有别的吗?”御兆锡冷着脸问。
庄乾笑了笑,表情有些傲娇,“哥,我要不要买你个新闻?”
“买?”御兆锡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