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不由地想起了忠义侯,听说忠义侯在边关得了重疾,皇上已经下令让荣亲王去把他接回来。
忠义侯对他恩重如山,等他回来,他自然要去亲自探望的。
“月氏惹下的事情,却让咱们大齐出兵抵挡,月氏王的如意算盘打得真不错,嫁过来一个公主,就借走二十万的军队,咱们为了这样一个附属国,劳民伤财,表面看上去是剿敌于外壤,巩固大齐自己的边境,实际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这个渔翁不是别人,恰恰是月氏自己。”林雪漫垂眸叹道,继而又抬眼看着他,说道,“成宇,你不觉得这些月氏人来大齐做生意,并不是盲目的,而是很有计划,渔州的丝绸,并州的佛珠,他们对市场分析的很是透彻,难道他们月氏个个都是天生的商人?”
“你是说,这些月氏商人,实际上背后有人策划?”他听她这样一说,心里也渐渐疑惑起来,这个媳妇平日里足不出户,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带孩子,想不到分析起这些事情来,却很有见地,他展颜一笑,伸手把她拥进怀里,沉声道,“此事我会放在心上,慢慢调查,必要的时候,咱们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疑惑地看着他。
“不错!”他见她一头雾水,神秘道,“我是说必要的时候,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
“跟我卖关子?”她不以为然地笑笑,想了想,笑道,“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两天后,林雪漫便动身去了京城。
因为秦三郎有事进京,两人恰好同行。
尽管如此,萧成宇还是不放心,专门挑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人同行,以防万一。
到京后,林雪漫没有去林府,没有得到继母的邀请,她不想去自讨没趣。
秦三郎拗不过她,也只好由她,待她在客栈安顿下来,才独自去林府报信。
“来了不住家里,怎么反而住到客栈去了!”林夫人抠着指甲,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不是成心让人觉得我这个继母待她刻薄嘛!”
秦三郎皱皱眉,没有吱声。
“难道你觉得自己待她视为己出?”林海生见她一脸不悦的样子,忍不住地反唇相讥。
“你什么意思?”林夫人原本只是随便说说,却没有想到反而被林海生抢白了一番,脸红了起来,她看了看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秦三郎,便愤然道,“三郎不是外人,我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你不要总是拿嫁妆的事情来说事好不好,这一码归一码,嫁妆是嫁妆,既然她来京里是看雪仪,那么就是对雪仪有点亲情,她敬我们一尺,我们还她一丈,难道她来家里,我能不管她吃住?”
“哼!你若是有心,干嘛不去客栈把她叫来,在这里嚷嚷什么?”林海生白了她一眼,拂袖走了出去。
“三郎,走,带我去客栈,我这就去把我们这个宝贝女儿请回来!”林夫人见林海生一脸不屑,腾地站起来,大声道。
“夫人,还是算了吧!”秦三郎面露难色,说道,“小姐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这会怕是歇下了,再说,萧大人还派了好几个人一路护送,她也不方便住进来。”
“哼!难不成我们家这个小庙还容不下她?”林夫人边说边往外走,“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找,我挨个客栈打听,我不信找不到她。”
“夫人……。”秦三郎见她动了真格的,忙跟在后面跑出去,皱眉道,“夫人,还是我带您去吧!”
“你去什么去?让她自己去找!”林海生在身后吼道,不知为什么,自从林雪仪嫁到宫里,两口子动不动就吵架,不是因为这事,就是因为那事,说到底,是彼此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赶了两天的路,还真是有些累了,林雪漫躺在床上,小眯了一会儿,起身洗漱了一番,见天色还早,决定去楼下坐坐。
刚走下楼梯,还没有来得及坐下来,却看见秦三郎匆匆地走进来,脸上还带着一丝尴尬,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红色的身影,不等他说话,那红色的身影便走到林雪漫面前,开了口:“雪漫,到京城里来,怎么不去家里住,住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继女,语气也跟平和,听上去,像是经常见面的样子。
“多谢夫人,我在这里住得挺好,就不去府上打扰了!”林雪漫见继母来了,心里有些意外,勉强一笑。
“哎呦,还真是你爹的女儿,敢情都记着仇呢!”林夫人不以为然地笑笑,大大方方地坐下来,朝小伙计招了招手,见那伙计应声跑过来,便吩咐道,“去泡一壶好茶来。”
“得嘞!”那小伙计应声退下,片刻,毕恭毕敬地把茶水端了上来。
“夫人请!”林雪漫淡淡一笑,见她大有秉烛夜谈的架势,便不动声色地起身给她倒茶。
“谢谢!”林夫人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她扭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秦三郎,又道,“三郎,这里没有外人,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坐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