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像那个士兵说的,外面的助威声不小,却不像是打起来的,顶多是各派个人比划几下。
米良本来还挺好奇的,但是城墙可不是谁都能上去的,秦某人作为一名幕后大夫,要老老实实的呆在营地里,她就得跟着。
“怎么,无聊了?”
趁着士兵出去的当,秦某人笑道“赶紧捣药,待会还要用。”
这是剥削劳动力啊,米良当然也知道秦某人没找其他药童,是怕她身份泄露,所以也只能忍着,咬牙!
对方几乎没过两天就骚扰一回,乐此不疲,结果米良郁闷的听说,没骚扰的时候,是无忧堡骚扰对方的时候。
但是摩擦着,摩擦着,就难免有失火的时候。
当米良背着大药箱跟着秦某人到对方的时候,营帐里都是从战场上抬下来的伤患,轻伤的都在一边,严重的都躺在担架上,身上甚至血肉模糊,学流不止。
其他几个军医也都赶了过来,抢救着这些垂死挣扎的人,满头满脸的都是汗。
秦某人更是没闲着,动作迅速的给伤者拔箭、止血、上药、包扎,米良就一直在旁边给递东西。
这些士兵就算是受伤了也是坚强的,就算痛到了极点也咬牙坚持。
总算了事,米良瘫坐在一边,秦某人额头上也见汗,坐在一边休息。
“喂,我叫福源,你叫什么,你家先生听说是那个秦家的人,是不是真的?”
坐在米良旁边的一位皮肤黝黑的少年突然问道,米良记得是某位军医的药童。
“我家先生是姓秦。”这没什么可隐瞒的。
“真的!那你可真幸运。”
“还成吧。”
“呃,你……”
“叫我叶子就行了。”
“叶子。”福源神秘兮兮的撞了撞米良:“秦先生医术那么厉害,学到不少吧。”
米良想了想,天天就捣草药,发药丸了,其他的还真没学多少:“草药认识了不少。”但功能就不清楚了。
见福源还要问,米良目光转向帐内躺在床上的士兵:“他们不能上战场了吧,会安排到哪?”
“嗨,还能去哪,打不了仗回去也种不了地,有点能耐的就做个小买卖,但现在这世道干什么容易啊。”说着悄悄凑近米良,低声说道:“听说最后吃不上饭的都成了乞丐了,别提有多惨了,也就咱们大将军体恤,走之前还给点银子,不然回不回得了家都不好说。”
虽然有所预料,但听到真是如此,米良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福源似乎挺能说的,话才落,又说道:“咱大将军的身份你知道吧,听说无忧堡可有钱呢,以前,就是之前的鬼hua门是做杀手生意的,底子可厚了,估计也不在乎这点银子。”
这都哪听说的啊!
回到营帐,米良还在想那些士兵的事,见到秦某人放下书,才说道:“先生,那些士兵没处安排么,无忧堡的产业不是挺大的么?”
秦某人揉了揉眉心,闻言瞥了米良一眼:“那你觉得他们能干什么,识字的没几个,连账也算不了。”
米良语塞,在古代行当就那么些个,她还真说不上来。
“放心,夜兄会安排好的,没那小子说的那么惨。”
“你都听到了?”耳朵就是好使啊,那些兵哥不知道听到没,米良心虚。
秦某人嘴角一挑:“识得草药了,有进步。”
福源还真是个自来熟,自从那天跟米良搭上话,就一有空就往米良这跑,不过秦某人在的时候可不敢造次。
“走,兄弟带你去打打牙祭,我二哥抓了一只野兔,烤着吃倍儿香!”
“你二哥?”
“我没跟你说过么,我二哥也在这当兵呢,这会轮休,要不也不敢乱跑,这纪律可严那。”
听到有野兔,米良也有点馋了,最近一直跟着士兵吃大锅饭,油腥少的可怜。
米良现在换了一身行头,具有药童代表性的衣服,一般在外面走动的时候会方便不少。
跟着福源越过层层营帐,来的应该人少的地方。
“就在这后面。”
似乎是太〖兴〗奋了,看到周围没人,福源干脆小跑过去,却在转弯的时候突然一顿,然后冲了出去:“二哥!”
米良一听动静不对,也快了两步,抬头就看见福源正扶一个人起来,那人样貌跟福源有七分相似,比福源白了点,但就因为这样,嘴角的淤青明显可见。
福源正怒目瞪着对面三个人:“你们要干什么!”
当先一个眼睛尖细的人嘴一咧,表情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也不干什么,就是兄弟几个最近身体不太好,想跟王二借兔子补补身子。”
米良视线在身体健硕的三个人身上转了一圈,真是睁眼说瞎话啊。
福源当然也不会信:“身体不好就去瞧病,当心再补出问题来!”
“小子真是不知好歹。”另一个人把拳头捏的咔咔直响,威胁意味十足。
“军营不准私自动手,赵刚你已经翻了军规了。”福源的二哥抹了下嘴角,冷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