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娘娘都很长时间没有宣召咱们进宫了,怎么今天忽然想起来要我们去问安了呢?”姜雨宁换好了衣裳,来到母亲的房间,显得有些不安,或许是很长时间没有进宫,担心忘了宫里的规矩,所以紧张。
自从姜雨晨去了西北边塞,姜氏母女也被太皇太后冷落了许多,很长时间才召她们进宫一次,和以前隔三差五就宣她们进宫闲话家常的情景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而到了后来,竟然一连四个月都不来宣召。
姜夫人心里明白,这完全是因为儿子姜雨晨抗旨的缘故,尽管圣上仁厚,没有治儿子一个抗旨不遵之罪,可是很明显,他对姜家,有了看法了。
想到这里,姜夫人也觉得心“扑扑”直跳:“是啊,都四个月了,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竟像是忘记了咱们,可今天,为什么又宣咱们进宫呢?”
“是不是云沛公主还惦记着我哥哥,而且最近西北频频传来捷报,说咱们大齐国的军队将敌军打得节节败退,很快就要将他们逼退到木兰山外去了。所以,云沛公主打算等哥哥立了战功回来后再向太皇太后请旨赐婚呢。”
姜夫人摇摇头:“我看不像。云沛公主是金枝玉叶,是先皇唯一的嫡出公主,是当今圣上唯一一母同胞的姐妹,身份比其他的公主要尊贵得多,她怎么能忍受被人抗旨拒婚?何况就算她还惦记着你哥哥,太皇太后她们也绝不会答应,若是我没有猜错,她们这时候一定正在抓紧时间给云沛公主物色佳婿呢。这样,就是云沛公主看不上你哥哥了。”
姜雨宁叹了口气:“凡事涉及到皇家,总会变得十分复杂。但愿云沛公主能尽快觅得佳婿,然后我哥哥凯旋归来,这样,一切就都圆满了。”
“是啊,只有在云沛公主出嫁之后,你哥哥再从西北回来,那个时候,你哥哥的性命,才能够保全,因为是云沛公主先不要他了么。”
母女二人收拾停当,出门坐上马车,直奔皇宫而来。
被内监引入太皇太后的慈睿宫,又被掌事姑姑引入慈睿宫的正殿,姜氏母女对端坐的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后行大礼问安:“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令她们母女二人吃惊的是,皇后竟然离了座位,亲自将她们搀了起来,“姜夫人、姜小姐不必多礼。”
太皇太后又给她们赐了座。
谢过恩,惴惴不安而又拘谨地坐下后,姜夫人和姜雨宁看见太皇太后等三人神色凝重,欲言又止,心中猜来猜去,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又不敢开口乱问,只得保持沉默。一时间,大殿里面的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沉闷得叫人透不过气来。
半晌,太皇太后才缓缓开口道:“对于西北的战事,姜夫人和姜小姐了解多少?”
姜夫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太皇太后宣召自己进攻,难道是为了和自己商量国家大事?可这万万不可能啊,大齐国向来女子不得干政。
斟酌了半晌,姜夫人才小心翼翼地说:“臣妇这些日子身子不好,一大半时间都早在卧床养病,所以对外间的事情,知道得不多。不过听说,咱们大齐国捷报频传,那么想来,这西北的战事,应该情况是不错的。”
“是啊……”太皇太后沉重地点了点头,“的确是捷报频传,情况很是乐观。”
姜夫人和姜雨宁不敢用目光交流,可同时都在心里嘀咕,听太皇太后这语气,似乎捷报频传,反倒不值得高兴?
皇后毕竟年轻,性子急,说:“皇祖母,不如就直说了吧,反正姜夫人和姜小姐早晚也要知道的。”
姜夫人和姜雨宁心中同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莫非是姜雨晨……
太皇太后点点头,对皇太后说:“你来告诉她们吧,哀家年纪老了,实在是禁不住说这个话。”
说完,太皇太后吩咐宫女扶着她去后面休息了。
皇太后叹气道:“姜夫人,姜小姐,咱们虽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可多少也知道,刀箭无眼,沙场无情。虽然……虽然咱们大齐国的军队所向披靡,可短兵相接,总免不了有人要流血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