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和阿威走了,可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大小姐!大小姐!”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出什么事了?”徐心然看着满头大汗的两个人,奇怪地问道。
“大小姐,我们发现了一个机会。”阿威抹了一把汗。
“什么机会?”
小林毕竟是习武之人,没有阿威喘得那么厉害:“大小姐,你猜,为什么成平府这么热闹?简直比京城还要热闹?”
徐心然疑惑道:“莫不是成平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没错儿,大小姐!”小林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又说,“过几日,是知府钱大人的母亲过八十大寿,这不,成平府里大大小小的官吏、商户都忙着巴结钱大人呢。”
徐心然一听笑道:“果然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钱知府的母亲倒是给儿子提供了敛财的大好机会。”
阿威接口道:“正是如此。听说钱知府的母亲从七十岁开始,每年都过一次大寿,钱知府光是收的贺礼就堆满了一个偏院,这还不包括一部分已经送人了。”
小林感慨道:“这还是只是东西,不算真金白银呢。”
“可是说了这么半天,这件事情与咱们何干?”徐心然十分不解,“你们方才说的机会呢?”
“大小姐,我们刚才听街上的人说,这钱知府啊,有个爱好,谁送的贺礼最让他母亲满意,他就会答应这个人一件事。”小林说。
“你们的意思是说,咱们送给钱老夫人一件令她最喜欢最满意的寿礼,然后让钱知府答应咱们放了姜老爷?”
“大小姐果然聪明。”小林高兴地说。
徐心然苦笑道:“聪明什么呀?且不说咱们送的贺礼能不能让钱老夫人最喜欢最满意,就算是咱们运气好拔了头筹,那钱知府肯放了姜老爷吗?他是杨祖宏的岳父啊。”
“这个我们打听过了。”阿威说,“前年,大牢里关着一个要被秋后问斩的死囚犯,他的家人为了把他救出来,就给钱老夫人送了一朵冰山雪莲。要知道,那冰山雪莲虽能益寿延年,却极难采摘,很多想得到冰山雪莲的人都摔下冰山丧命了,可那个死囚犯的儿子孝心感天,九死一生摘得了一朵冰山雪莲,作为寿礼送给了钱知府的母亲。钱知府当即就重新审理了那个案子,说原告的人证物证都是弄虚作假了的,并以此为由,宣布那个死囚犯无罪,当堂给释放了。”
徐心然目瞪口呆:“还有这样的事情?难道那个原告就忍气吞声了不成?”
“这个我们也问了好几个人,说是那个原告家里得到了一笔赔偿,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小林说,“钱知府其实是个昏官贪官,也十分好色,却是个大孝子,对母亲那是百依百顺。我想啊,咱们走钱知府那条路,不如走钱老夫人这条路,原本姜老爷的事情就可大可小,是被人弄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若是钱老夫人一高兴,要他儿子放了姜老爷,那钱知府肯定不会违抗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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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心然觉得走钱老夫人那条路太没有把握。既然成平府的大小官吏和商户都紧着巴结钱知府,那么他们一定会搜罗了天下的奇珍异宝送给钱老夫人,而自己,能拿得出来什么呢?可是小林和阿威都极力怂恿她绣一幅百寿图。徐心然听了直摇头,说钱知府既然每年给她母亲如此大张旗鼓地请庆贺生辰,那么人家什么样儿的百寿图没见过?怕是早都看腻了。小林和阿威有点儿发蔫。徐心然只好说,你们再去打听打听,看看那个钱老夫人有没有什么别的喜好。
小林和阿威去了,徐心然后脚也出了门,她打算再去一趟大牢碰碰运气,说不定今天遇到个好说话的牢头,就能见到姜老爷了呢。
可结果还是令人失望,看守大牢的官吏十分刻薄,不仅不许她进去探望姜老爷,还趾高气扬地声明,姜致远犯的是大罪,任何人都别想见到他。徐心然递过去的银子,他连看都没看。
徐心然十分沮丧,只得怏怏而回。由于一路想着心事,竟没有看见对面缓缓驶来的一队马车,更没有听见马车队伍最前面的一个中年汉子扯着嗓子喊着“回避!回避!”
当地人都知道,这是知府钱大人的母亲钱老夫人要去木叶庵拜佛了。每逢她的寿诞来临,她都会去一趟木业庵拜佛上香,为自己祈求福泽,为钱家祈求富贵。所以,路上的行人纷纷让道,并伸着脖子瞧热闹,知府家的这排场,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
“呔——大胆刁民,为何不回避?眼睛瞎了吗?不知道这是知府大人家的轿子吗?”
徐心然这才惊醒过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仿佛只是一瞬间,路上所有的人都站到了两边,将中间的道路让了出来,只有自己,大摇大摆地走在道路中央。
于是赶紧向旁边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