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不是让夜酒酒带着伤吗?属下这便将她的脸花了,嫁祸与皇甫即墨和公仪恪。听闻魔教右护法恒安对那夜酒酒是爱极了的,想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等会儿,”共襄忙打断灵儿比较激动的话语,“亏你还跟了我这么多年,心眼儿总是这么欠缺。”
“主上……”灵儿脸色尴尬。
“公仪恪虽然混账,人家再不济也是大陆世界排名前十位的高手,都不屑于和夜酒酒这样一个花痴打架,怎么可能花了夜酒酒的脸?!!你说出去不光江湖中人不信,估计连那个痴情的白痴恒安也不会相信。”
“那主上我们怎么办?”
共襄的茶色眸子里突然晕染出一抹玩儿阴谋的激动之情,终于可以做回老本行了,硬拼绝不是他共襄的作风。
“这个自是好说,明早待夜酒酒醒来,你只要如实说枭冷被公仪家的上阳影卫围困生死不明,再想个法子将夜酒酒引到公仪家的地盘儿。那丫头性子像烈火,一旦烧起来决不可能退缩。上阳影卫对付枭冷许是差点儿火候,可是对付夜酒酒想来定是游刃有余。夜酒酒不受伤才怪,届时你派陶家的那些暗影将她再救回到这里,那个时候想必恒安也该是来了。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被欺负了,想必同公仪恪和皇甫即墨便结下了梁子到那时……”
共襄想要打开折扇摇上一摇,却发现没有随身携带,只得将修长的手掌微微握成了拳头抵着下颌,很阴险的笑着:“魔教同东昊皇室联盟便会是一句空话,我们的目的岂不是达到了?”
灵儿听出了一身冷汗,看着昏黄灯影下共襄那张妖冶的脸,暗道你个混蛋真是狠啊!随便什么人都能被你榨出最大的利用价值啊!!你个混蛋!!若不是夫人逼着才不要伺候你这样的主子,无情无义,混账万分。
“灵儿……”共襄浓密的睫羽轻轻一翻,看着自己的贴身侍婢,“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本公子分**险?”
“不是!!没有!!主上英明神武玉树临风风情万种……”
“滚吧!!”共襄摆了摆手。
灵儿忙退出了暖阁,临走时却又看了一眼榻上的赐香,叹了口气,暗道赐香姑娘你千万不要被我家公子喜欢上,否则定是祸患无穷。
翌日,赐香终于从沉睡中清醒过来,雕花窗棂外面的阳光洒落进来很是细碎。她缓缓坐了起来捧着有些昏沉沉的脑袋,却发现榻边竟然还卧睡着一个人,不是共襄又是谁?
这一惊自是不要紧,让她本来虚弱的身子登时冷汗淋漓。昨天的遭际恰如一场噩梦,今早噩梦醒来,没曾想会接着做梦。
她一脚将睡在外面的共襄踹下了床榻,浑身气急抖个不停。
“喂!!怎的这般野蛮?”共襄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将起来,伸出手指点着赐香的脸。
“你怎么睡在我身边?”赐香忙垂头看了看严整的衣衫,心头松了口气,随即又抓起一个枕头扔向了共襄。
“出去啊!!”
共襄忍了忍,念在她现如今神智不是很清楚的份儿上,这一踹之恨暂且作罢,想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没有出现被人从榻上踹下去的情状,尤其是被一个女子踹出来。他摸了摸俊雅清秀的脸,冷冷冲窗外喊了一声。
“瑁儿!!”
瑁儿推门走了进来,登时愣在门口,自家主上也太不要脸了吧?难不成昨夜……二人同时又看向床榻上的赐香,暗道这以后是不是该称呼少夫人了?
赐香焉能不明白这个婢子的眼神,忙转移话题问道:“枭冷呢?我去找他!!”
共襄脸色一暗,也不说话,任凭瑁儿捧着一件新的羽袍替他换上。
“替赐香姑娘梳洗打扮,一会儿我有话要说,”他轻飘飘地出了暖阁,迎面撞上了听壁脚的莲儿。
“问公子安!”莲儿不动声色的福了福。
共襄唇角一翘微微笑道:“莲儿对主子真是上心的紧,既然来了何不进屋去伺候,入了秋老在屋子外面这样戳着,小心yu体有痒。”
莲儿脸色一红讪讪道:“公子教训的是,婢子这便进去伺候着。”
不一会儿,赐香收拾停当走到了偏厅,身子里的毒素虽然清除了些,毕竟还是残留着很多。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有点儿苍白,头发随意绾了一个坠马髻,拣了一件银色衫裙换上,脚下的步子还是歪歪扭扭不成体统,不得不扶着灵儿的手臂。
“师傅!!!”赐香刚坐定,还没有来得及向身边的共襄问明事情的缘由,却不想单涛冲了进来,紧紧抱着她,眼泪鼻涕将她刚换好的衣衫瞬间毁掉。
“好了单涛,庄重一些,”赐香看着他因为中毒而发紫的唇色,想必那毒素极其厉害,看起来虽然解了毒可还是留着些后遗症。
“师傅,我的这张脸若是坏了,却也去不成燕都看不成美人了!!呜呜呜……师傅啊……”
“来人!送单管家去后堂修养!!”赐香捂着疼痛不已的额头将单涛推开,两个药奴走了过来,连劝带拖将单涛拉了出去。
共襄翘着腿仰靠在椅背上喝茶,茶色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很享受的模样。
“共襄!!告诉我枭冷现如今在哪儿?他怎样了?”赐香转过头打破了共襄的怡然自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