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姑娘了,还请恕罪,”公仪恪温文尔雅的走进了赐香的眼眸,像一幅山水画盈然而落。令一切都变得不太真实起来,带着点儿虚妄的美感。
赐香忙将手中的暗器扔在了地上,之前的经验教训表明同长公子玩儿暗器无异于自寻死路。她不自在的扯了一下裙角,缓缓走了过去,规规矩矩的福了福。
“公仪公子安好!”
公仪恪倒是不得不停下了冲向她的脚步,果然她与自己生分了许多。其实公仪恪也不必这般妄自菲薄,因为赐香压根就没有与他熟络过,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单相思而已。
至从上一次那件不开心的事情过后,公仪恪不止一次的问过自诩情场老手的剑九。自己那样强吻一个姑娘,会不会很令对方反感?
剑九只给出了一句话,幸亏是赐香姑娘,于那礼法上面看的淡漠了一些,若是某些钻牛角尖儿的贞烈女子早已经一根绳子将自己勒死了。
现如今明明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可是不能碰触,这种感觉比突破北冥神功第八层还要困难许多。
一个茫然无措,一个心存暗鬼,竟然冷了场。
“那个……”两人同时应声而出,随即尴尬的同时闭了唇。
赐香心头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好笑万分,涌起一抹难看的笑容搭话:“公仪公子还好吧?”
公仪恪心头一暖,几乎要熄灭的微芒登时燃烧了起来,她这样关心自己莫不是……
“这一次公仪公子仗义相救,改日小女子定当重谢,只是公仪长公子是皇家贵族,小女子是凡夫俗子,还望他日皇上问起来的时候……问起来的时候还希望公仪公子不要将小女子招出去……”
公仪恪脸色一变,原来她是害怕自己连累她啊!心头一抹酸楚涌了上来,也难怪她会这样想,本来就是自己多情,生怕她在魔教多呆一日便多一分险恶,巴巴的赶过来倒是得了这么一句话。
赐香依然稳稳站在那里,她何尝看不出公仪恪眼眸中的失落,但是她没办法。如果到了这般程度,她还看不出公仪恪对自己有情那就真的是傻子了。她现如今自身难保,实在不想太多的牵连别人,既如此不若令对方反感厌恶甚至痛恨自己。
她就是要公仪恪知道自己是多么自私自利的一个女子,为了她这样的人付出真情是多么不值得。但是赐香忘记了一点儿,自己之前在河阳城的那一场场荡气回肠实在太过惨烈了些,公仪恪早已经将她深刻在自己灵魂的深处,哪里是赐香的只言片语所能动摇的。
“姑娘放心,此次本公子出兵长渊山脉是因为查出了魔教擅自收留了公仪家的宿敌六品丹师枭冷,不得已为了清理门户才擅作主张。这些在下自会同皇上说清楚,不关姑娘的事。”
赐香下意识的别开了慌乱的视线,公仪恪什么意思?这个理由虽然极佳,可是他难不成知道了枭冷的事情?没道理啊!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即便是狡诈的墨羽和绯越也被她骗了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坦然的看向了公仪恪的眼眸,却发现对面迎视过来的银色眸子恰如干净的湖水一样清澈。没错他一定不知道枭冷已经被她救活的事实,否则绝不会安心的站在这里同她说话。
“嗯……那样便好,”赐香脸色微红,公仪恪的眼眸太过炙热,令她别扭的无所适从。
一阵夜风袭来,赐香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公仪恪上前一步,扯下了自己的银色外袍。质地柔软的绸缎白衫因为他用力过大,顺着肩膀掀开了,露出了没有丝毫瑕疵的白皙肌肤。锁骨的线条粗狂却也美得宛若刀刻。
“天冷,注意身体,”公仪恪将披风小心翼翼罩在了赐香的身上,属于公仪恪的冷香袭了上来。
“不不不……”赐香慌了阵脚,却还是逃不脱公仪恪结实的手臂,稳稳将披风罩在了她的肩头。
“香儿……”公仪恪按着她的肩头,银瞳微闪,唇角坚毅不失柔和,满脸的郑重,“香儿,”这一次是令人心疼的低哑轻呼。
赐香想起了那个浓烈的正午,她不敢动了,生怕激起了公仪恪的狂性。
“香儿,”又一声轻呼,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心软了。
赐香抿着唇,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现如今给不了任何人承诺,她也给不起。装傻充愣?顾左右而言他?奋力挣脱?她最后选择了默然而立。
“香儿,我喜欢你,”公仪恪按着赐香肩头的手沉了几分。
赐香吓了一跳,公仪恪连着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表白了。若是这次自己再要拒绝,会不会被他因爱而恨一掌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