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香明知道萧止会将自己禁锢在身边,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容妃身份,更多的是害怕自己凭空出现的这个救命稻草被后宫中的风暴刮跑了。但是萧止远远比赐香所想象的做得还要多,几乎带着三千宠爱为一身的嚣张了。
接连的几天时间,华丽的青鸾车夜夜碾过了冰冷的宫墙暗影,碾碎了后宫三千佳丽所有的期望。北冥皇宫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奇异景象,一向体弱多病早已经冷淡了后宫妃嫔很久的北冥皇帝竟然天天翻容妃的牌子。
这还不是最令人惊奇的,最让整个后宫不可思议的是。北冥皇帝明明不喜欢粗野女子,而且入宫以来谁都知道这个容馨儿是箜域城最荒唐的武将之女。不光武功高强,行动粗野,进宫之前还带着佩剑满世间追男人。即便是进宫也是不安分得很,正是这样一个女子竟然深得皇上宠爱,实在是匪夷所思。
赐香接连几天陪着萧止玩耍也实在累得很,一边掩人耳目的恃宠而骄,一边却是偷偷准备炼制丹药的东西。只不过这些东西都被萧止悄悄弄到了手,即便是最难运进宫中的炉鼎也不知道被他以什么法子瞒过了摄政王,堂堂正正安在了清露池中。
谁能想得到,萧止的密室竟然就在池子里,也亏得萧止这样的神人才能想得到。
“主子,这是奴婢新做的玫瑰酥,”莞儿端着一只精致的彩瓷杯盏走了进来。
赐香这几天演戏演的用功,却是因为萧止那些变着花样百出的游戏折损了太多的精力。整个人也跟着疲惫不堪起来,她揉着眉心,琉璃护甲上闪烁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光芒。
“在想什么?”萧止温柔似水的声音闯了进来,床榻顺势凹下了一个浅浅的坑,还有一股子萧止身上所特有的冷冽檀香。
每到这个时候,赐香总是会恍然想起那个混账的共襄,身上也是有这样子的白檀香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萧止阴柔绝美的脸总是会令她想起了共襄那张同样绝色的脸。
萧止温润的手指头轻轻按在了赐香的额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揉着,四周跪着的宫女识相纷纷退了出去。这容主子可是宫里头风头正劲的新宠,况且这一次一向清冷惯了的皇帝表现出了从没有对任何一个后宫女子存在过的怜惜。
眼看着毓秀宫的闲杂人等一个个躲了出去,萧止摩挲着赐香额头的指尖缓缓落了下来,连身子也是向后退开了些,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尊敬。
赐香压低了声音,被这样的萧止动手动脚的宠爱也确实吃不消的,尽管萧止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那同共襄甚是相像的容貌和偶尔相像的性情也是令赐香呼吸一滞,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将思想转回了正轨。
“陛下,草药准备好了没有?”
萧止墨玉般的眼神闪了闪,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明天便能开始了。”
“是在清露池里面炼制吗?”赐香很怀疑自己的神经能不能经得起那个水池中炼丹炉的冲击。
从来没有人将炼制丹药的丹炉藏在水中,包括那些莫名其妙的地火,也不知道萧止从哪里弄到的。
“是!”萧止总是很吝啬自己的一言一语。
赐香尴尬的揉了揉头发:“是从回春阁买的草药吗?”她有些日子没有回河阳城回春阁了,不知道瑞儿和丘老爷子还有王老爷子他们怎么样了?
“是的,”萧止淡淡地看着窗外,比刚才多了一个字“的”。
“哦,”赐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既然草药已经运来了,炼制丹药的炉鼎也准备齐全,那么今晚就可以炼制出清毒丹。
越是如此赐香的神情越紧张,清毒丹刚服用下去,萧止会有一夜昏迷不醒的症状。今夜炼制丹药,明晚萧止就会出现这样的症状,自己到时候便要使出浑身解数才能保得萧止这个倒霉蛋平安。
“走吧!”萧止猛地将她从软榻上捞了起来,带着赐香身上的绯色纱衣打了一个美丽的弧度。
赐香刚要反抗,却猛地看到门口躬身立着的何公公。何公公是摄政王派来的,最是摄政王所信赖的人。但是赐香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何公公绝不像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没猜错的话,何公公应该是萧止的人。
“今天去射箭,”萧止附在了赐香的耳边,呼出的气息如同他身上冷冽的白檀香。
赐香一愣,这便又是玩儿哪一出啊?这几日还嫌闹得不够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