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端木家族叶长老一个人情,这一次为了还他这一个人情,所以不能同端木家族争这个名额。公仪长公子在燕都早就应该明白一点儿,现如今梅家同端木家族两个丹师世家争得你死我活,如果我再插进来岂不是令端木家族多一个对手。”
“所以你退出?”公仪恪有些心疼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总是替别人考虑多一些唯独对自己这般狠心。不对,对他是最狠心的,然后是对自己狠心。
“我没别的法子,叶叔亲自相求我只能应了。”
公仪恪沉吟片刻后问道:“他欠你什么样的人情?我帮你还!”他还是希望赐香能参加禹州品丹大会的角逐,他明白这丫头为了这一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不忍心看着她一退再退。
赐香感激的看着公仪恪道:“我欠他一条命!!”
公仪恪登时说不出话来,这个却是自己无法替她还。屋子里的气氛竟然有些空旷起来,赐香对公仪恪的了解远远不如对共襄的多,不知道公仪恪听了她的话会做出什么反应来。
其实她也明白,为了自己,为了这竞争激烈的禹州丹会,公仪恪也付出了不少。
“赐香,我决定保留你最后一轮的参赛权!”
“什么?”赐香不可思议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公仪恪,难不成他要以权谋私,效法河阳城那一次主办方古河丹师提前将最后一轮的名额给了端木烟雪的做法?
“我想法子替你争取直接进入最后一轮比赛的名额,到时候你若是想参加大可和他们争。要是不想,再继续装你的病。”
“可是为什么?”赐香觉得这简直是有点儿匪夷所思。禹州丹会要比河阳城的丹会规模大多了,集中了这么多的丹师世家,加上此次皇上也是比较关注的。这样局面下公仪恪想一手翻天吗?
公仪恪唇角微微翘起道:“做人不能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你即便是不去参加这一次丹会的比赛,也不去争什么,那么即便如此你以为端木家族能顺顺利利的打败梅家夺得这一次的胜利吗?”
赐香默然了,公仪恪陈述了一个很真切的事实,梅家的其他人她不知道。但是那个梅苍云可是和她交锋过一次的,此人甚是阴毒,即便自己不和端木家族争,叶叔叔他们能争的过来吗?
“端木家族让你退出比赛的做法实在是蠢得要命,”公仪恪毫不客气的批评道,才不管那个叶叔是谁。
赐香脸色一红,那自己是不是也蠢得要命?
公仪恪眼眸中的宠溺微露,语气柔和了几分:“我没有说你。”
赐香脸红的愈发厉害了。
“所以我要替你保留一次对付梅家的机会,若是端木家族的厉害后招也不能对付梅家,那么让他们颜面扫地的机会还在你的手中,这个你可明白?”
赐香终于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男人都是阴谋家,共襄如此,枭冷如此,北冥的那个萧止如此,面前的这个公仪恪亦是如此。
“好吧!我也给自己搞一次特权,可是长公子,你这样做会不会有麻烦?”
公仪恪的银瞳登时一亮,她是在关心自己吗?哪怕是最细小的关心也让他感动的一塌糊涂,恨不得为她去死。
“你放心,别忘记了你身上还有皇上御封的七品丹师封号,这是最好的借口,”公仪恪极其自然的将她的手轻轻握了握,不带任何亵渎,满是和煦温暖,“你且在驿馆中养病,也不要出门,对于别人的任何质疑一概不理,一切都交给我。”
赐香在他眼眸中看到了那份久违的安逸随即点了点头,却怔忪的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如果只是做朋友的话,公仪恪绝对是值得过命的朋友。
之后禹州丹会的第一轮初赛如火如荼的在摘星楼开始,兴奋,聒噪,还有对赐香直接进入最后一轮的不满,即便是赐香关紧大门也似乎透过空气渗透了进来。
赐香觉得这真的是对自己定力的考验,记得自己曾经也参加过禹州丹会,那个时候楚幽和叶楠叔叔亲自陪着她来参加。那个时候端木家族还很厉害,没有丑闻缠身,而且蒸蒸日上。
摘星楼高越数十米的汉白玉石台上,矗立着熊熊燃烧着禹州地火,身着各派服饰的丹师各展风采。那真的是个荡气回肠,潇洒自如的时代啊!
可是自己在比赛这一天,非但不能参加,更不能亲自前去观战。只得早上派单涛护送云隐父子参赛,之前还问云隐父子需不需要借用一下她的药师和徐铁匠,谁曾想云隐断然拒绝。
言谈之中倒是对她这种直接进入最后一轮的作弊行为甚为不满,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单天德当下也着恼了,吃着丫头的,喝着丫头,却是这般白眼狼。人家丫头有靠山,有靠山就能作弊,岂是你一个酸丁所能比得了的。真是只白眼狼,当初就不应该将这个家伙收留下来。
赐香却将骂骂咧咧的单天德遣出了前厅,自己这一次是真的理亏,竟然成了禹州丹会历史上最令人不耻的作弊者。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