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黛轻垂,唇红一点,肤色赛如初雪,虽然是一国国母的派头但是那抹楚楚动人却是更令人无法忘怀,宛若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般明艳,又恰似桃花般惊人心魄。连立在一边的赐香也是看呆了的,竟有些自惭形秽不知该如何自处。
一直流传着天下第一美人桃花夫人的艳名,没曾想亲眼见到本人还是令人难以相信,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竟然会有着少女般的清纯气质?却又带着摄人心骨的美艳绝伦。
墨羽的心头登时泛起滔天巨浪,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是带着些苍老,而她似乎永远都这么年轻。
只是今天她绝色容颜上略带着些愁绪在里面,想必是思念儿子心切。
她缓缓冲墨羽福了福,没有用到任何宫廷礼仪。好似只是两个寻常旧友相见后的寒暄客套。
“墨羽教主安好!”声音温雅安然,没有一丝一毫别样的波澜。
墨羽怔了一怔,喉头一紧,一向冷漠的眼眸终于碎裂成了无数块儿。带着愤怒,带着痛楚,带着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
“好!好的不能再好了!”墨羽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咬了出来。
桃花夫人转头看着一边的绯越淡然笑道:“越儿也长这么大了。”
绯越脸色一暗回应道:“托桃花夫人的福分,好不容易长大了。”
她也不恼,最后却是将视线移向了赐香,明媚的眼神中含着几分恨意,几分责怪,几分怜惜还有几分赐香看不清楚的东西。
她只是突然觉得不舒服极了,内心的那青丘镇赐香的怨灵猛地发作,她辛亏如今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虽然将那股子怨气压了下去,却早已经令她汗流浃背。
“赐香大师安好!”
赐香忙躬身回道:“娘娘万福!”
桃花夫人看着赐香的紧张不禁安然一笑,转过身看着墨羽道:“我的皇儿呢?”
墨羽好不容易压下了心头的惊涛骇浪,强忍着情绪上的波动,却指着一边的椅子道:“坐下说!”
桃花夫人轻提着裙角缓缓坐了下来:“墨羽教主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赐香不禁暗自佩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自己刚得知共襄在此的消息后,几乎带着拼命的架势。人家一个做娘亲的,却是这般安然自处。
墨羽抬眸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如此近距离看她时发现她眼眸中淡淡的红血丝,想必已经几天没有合眼。不知为何心头竟然痛快了许多,她也有如此难过的时候。
“真是弥天之勇啊!”墨羽缓缓道。
桃花夫人淡然道:“何勇只有啊?他回到了自己的父亲身边小住几天,也是他的福分。我只是来接他回去的。”
桃花夫人此话一出,赐香等人具是大吃一惊,桃花夫人莫不是疯了吗?什么父亲?什么小住?这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墨羽猛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这个脸色渐渐冰冷的美艳妇人,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你们且退下吧!”墨羽冲着赐香等人道。
“退什么?”桃花夫人悠然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闭着眼眸喘了口气道,“赐香大师与我儿情投意合,这一番苦难虽然因她而起,但是什么样的爱情不是付出代价的?若是我的共襄能活过来,还能成个人样儿,我自是要为我的儿子与赐香大师举办盛大隆重的婚礼。”
墨羽的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一个残酷的真相跃然而出,几乎将他自己吓呆了。
“当着外来儿媳妇的面儿,,墨羽教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绯越惊惧的瞪视着自己的父亲。
桃花夫人看了她一眼道:“越儿是你的亲生儿子,一直以来被你当做棋子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就不能听听他父亲的秘辛?”
“至于夜怀律,是我陶家的长老,我若是死在了你这里,也好有一个人回去陶家报信,将这事情说分明了去。”
“你究竟想怎样?”墨羽一把擒住桃花夫人的玉臂,脸色狰狞,心潮暗涌。
“我怎样?”桃花夫人终于将之前的镇定撕碎了去,咬着牙,“玉墨,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这般苦心谋划不放过我们母子。那好!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痛到骨子里!”(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