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这两日,他的素姨有了身孕后,那虚寒问暖的照顾,真让她这个做母亲的不能忍受,这真的是她的儿子?到底还要她怎么做,他才会对她改变,到底她还要忍受到什么时候,她真不想看到他们互相关怀的脸,早知道当初会这样,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他送进寺庙了。
厅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啊,原来以经申时,这么晚了,开饭,开饭,老三一路辛苦,等会儿可得多喝两杯。”孙太师站了起来打着圆场。
“父亲放心,今儿个一定陪您喝个痛快,走,走,去喝酒。”老二孙修武站了起来,大家在下人的带领下纷纷朝偏厅的饭桌而去。
只有孙修彬的夫人洪氏,落在人后,小声的嘀咕了句:“苍儿文采**,学识不凡,有他考定能中个状元,有什么可担心的,那样岂不是正好?”
孙修彬转头瞪了她一眼,见她一缩脖子不在吱声,才转过客厅落坐在饭厅中。
这一顿专为老三孙修武接风洗尘的晚宴准备得十分的丰盛,孙府的人满满坐了两大桌,孙太师与两个儿子孙子共坐一桌。
孙太师夫人五年前去世,所以这府中没有女主人,洪氏作为大嫂坐在了主位,今日这桌家宴也是她张罗的,她招呼着钱氏与孙氏,大家围了个团团圆圆,在丫环的服待下,安静的吃完了这顿饭。
但孙太师这桌却完全的不同,气氛十分的热闹,孙太师与三儿子果真喝了不少的酒,就连孙修彬也参与了其中,孙修武是喝得面红耳赤,说话如打雷的说着他在上梁府的一些趣事,几个孙辈倒是安静的听着,老太师则是以喝得两眼醉熏熏,摇着头晃着脑,似在听,似以睡着,最后终于忍不住咚的一声爬倒在了桌子上,被下人抬回了屋。
晚宴结束,月亮刚刚升起时,三兄妹一番客气,各自散去,回了自己院子。
墨尘居,凌萧然坐于书房中,他闭着眼,食指与拇指转动着佛珠上的颗颗碧绿。
“公子,三公子直接回了自己院子,读了会书就睡下了,二公子饭后先是去了大老爷的院子,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块紫云墨砚,后来又去了夫人院子,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凌东站在书桌前,沉声禀道,他的身边站着与他同样衣饰的一个男子,正是二十岁的凌南,他们两人是凌萧然的左膀右臂,年纪虽轻,却已跟随了凌萧然十四年。
凌萧然听了凌东的话,没有睁眼,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查出他身边的人是谁了?”
“没有,他身边的人都是侯爷安排的老人,经过探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此人隐藏太深属下没能找出,请公子责罚。”
凌东抱拳跪了下来,两年前,公子虽未回府但对府中人事都有了解,那时二公子凌苍然一切正常,但自从公子回来没多久,二公子就隐隐的变了,侯府中经常会有各种针对公子不好的传言流出,说公子命硬会克双亲,又说他身体并未康复,每到月缺就会吸食人血,变成半人半鬼的怪物,而且他从未科考,根本不配成为侯府的小侯爷……
种种不利谣言,最后竟然都是从二公子的院子里传出来的,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却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可想而知,这个二公子身边一定有着高人在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