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亮了,东边出现层层霞云,太阳露出半个脸,染红了半边天,今日是一个明媚的好天气。
孙府墨尘居的小厅中坐满了人,全部望向卧房的方向面容紧张,不一会儿,福海大师从里里走了出来。
“大师,萧儿他如何了?”
孙冰萍上前两步双手合十面色焦急,她半夜听得下人来报说墨尘居出了事,当她带人赶过去时,墨尘居的院子外聚满了人,孙老太师与她的大哥三哥全都在院外,几个道士在破阵法,可半个时辰过去,院子门仍不能打开,直到福海大师到来,他在院外走子一圈后,寻了个墙院处一翻就翻了进去,不一会儿,院子门打开,众人才能进到院中。
可进去后,凌萧然卧房外仍有阵法,只有福海大师一人才能进去,所以老太师带着大家坐在厅中等候,只是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只到现在,天光大亮,福海大师才面有疲色的出来。
“施主不必心急,悟白他受了内伤,并无性命之忧,休养些时日就会好。”
福海年近六十,一身灰白的袈裟朴实无华,面容枯瘦,目现精华,他说着花白的眉毛又一凝:“只是……他一直佩戴的无相天珠竟然不在身上,听弛青说,应该是斗法时掉进屋中,可这屋里与院子里都没有无相天珠的气息,只怕是被人拿走了,若真如此……”
“那会如何?”
孙冰萍面色一紧,孙老太师与孙修彬都望了过来,就连凌何然与凌苍然等人都面有忧色,只是若有人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凌苍然的眼神,在关心的同时还有着别样的意味在闪烁。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弛青说他知道无相天珠的下落,以派人去寻,若很快寻到自然无事,若时间过长就只有送回东福寺请师兄出手相救了。”福海大师叹了口气,在厅中也坐了下来,丫环送上茶水,众人一时沉默。
十四年前,凌萧然就是因为时常昏迷,得了福临大师的无相天珠才救回一条命,现在无相天珠失踪,凌萧然再次受伤昏迷,难道又要出现十二年前的症状?
孙冰萍颓然坐下,虽然她的这个大儿子并不与她亲近,整日冷着张脸,可现在看到他再次昏迷,这让她一下子想起十四年前,那个病得气若游丝的小小身体,那时的他粉嫩可爱,每日最喜欢她的怀抱,每次请安后都要抱她,她现在还记得那个柔软身体在她怀中的感觉,那是如此的温馨甜蜜。
那时凌孝淳还常说他没有男儿气概,让她不要太宠他,可哪想他生病后,她们一别就是十二年……
时光过去,儿子虽然回来了,可却再也不是那个见面就要她抱的可爱孩童,他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与主见,更主要的是他还有了他的素姨,那个比她更重要的女人,她送到他屋里的东西,他虽也都接受,但她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她想表达她的关心,可是他根本不理,两年过去,她心里有了恨,自己的儿子更喜欢夫君的小妾,谁能明白她心里的伤?她将所有的感情藏在心底,冷漠的面对这一切。
她以为她可以一直这样的冷漠下去,可现在她的心为何这样的痛?她不想失去他,那是她的亲生儿子,是她的长子啊。
“五妹,你不要太伤心,萧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三夫人钱氏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