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开始了口舌之争,当然了程将行与拥有人生丰富吵架阅历的黄婆相比自然是相形见绌,不过不打紧,他只守住一条,任你吵得天花乱坠,你不加钱我坚决不搬煤气罐。
黄婆一个人唱独角戏唱了十分钟之久,见没有效果,最终只得放软姿态开始与程将行讨价还价起来,见黄婆服软,程将行这才松了口,天生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双方最后以十五元成交。
这时在七楼的黄婆家的大厅中,四人坐在一张电动麻将桌上激战正酣,正中的一人赫然便是刚才在洛行便民店以夫妻二人工作繁忙为理由托附自己的女儿的黄芬。黄婆这人喜欢热闹又爱贪点小便宜,常常招呼四周的邻居来她家里玩麻将,她则顺便收点小钱,不过相比于外面的棋牌室那自然是便宜许多。
“黄芬,今天怎么有时间赶早场冽?”黄芬上家的男人一边打牌一边顺口对黄芬问道,“这时间你不是应该呆在家照顾那弱智吗?”
“运气好撒,被我又找到个下家了。”黄芬一边打牌一边兴奋地回答道。
“不是这么神速吧?”黄芬下家的男人看向黄芬诧异道,“我可是记得前几天你还在唉声叹声地对我们诉苦,说这附近的几家辅导班都不再接收你家的弱智了。”
“我这叫吉人自有天相,时来运转了,不但找到了下家而且还签约了一份长期辅导加照顾的合同。”黄芬得意地回答道,“虽说不是正规的辅导班,不过学习什么的真的都无所谓,我是真没再指望那弱智学习成绩能够提上去了,我只要希望那弱智别再来烦我就是,我算是受够了。”
“你又硬把你家弱智塞给别人你老公不会怪你吧?”黄芬对家的女人好奇地问道,“我好像记得以前他还为这事和你吵过一架。”
“他还有理由怪我?哼,他也不看看那是多大的一尊菩萨?”黄芬不满道,“嫁到他家这些年就这二年算是顺心了一点,照顾了那弱智足足三年我算是仁至义尽,现在他也不过问这事了。”
这时间房门被人打开,门口传来了黄婆的声音,“小伙子,麻烦你把煤气罐搬进厨房了。”
“呼哧呼哧……”程将行喘着粗气扛着煤气罐从门外走了进来,走进厨房后一把便下煤气罐卸下,此时的他已然满头大汗,饶是他如此强壮的男人,一口气扛煤气罐上七楼也有些吃不消的感觉,要是换作张洛宝,只怕现在都还停留在四层左右。
黄婆看着满头大汗的程将行也有些不忍,递了条毛巾让他擦汗,然后走到客厅中倒上了一杯冷开水,“小伙子,来来来,喝杯水解解渴了。”
程将行也不客气,走到了大厅中接过黄婆手中的方便杯后一饮而尽,然后再将杯子递到黄婆面前,“麻烦再来一杯。”然后趁着黄婆转水倒水的工夫,程将行注意到了大厅中正在玩着麻将的四人,由于他正好站在黄芬的背后,因此也没发现这女人就是黄芬。
而黄芬呢也没注意到程将行,此时的她精神力全都放在了麻将之上,此刻的她手中是一副好牌,碰了三句话杠了两个红中(午汉麻将玩法——红中赖子杠)现在已经碰碰糊听糊,此刻的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面,这把牌糊下来就是满贯,现在的她就等着别人放冲。
此时的程将行一边喝着黄婆递来的凉水一边注意着牌局,麻将是程将行人生中除了健身的第二大嗜好,他的外号八筒便是由于他是对麻将中的八筒情有独钟因此而得来,程将行常言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而麻将就是生活中最佳的调味料,在无牌可搓的时候常自我感叹——人类失去麻将,世界将会怎样。
“有够厉害这四人,赶早场玩牌瘾不是一般地大呀。”程将行一边看着牌局一边自我嘀咕道,虽说午汉市麻将成风,但除了那些麻瘾极大的,赶早场玩牌的人在午汉市也很少见,像程将行麻瘾如此之大的人也很少赶早场玩牌。
这时黄芬的上家打出了一张三条,黄芬兴奋地将手中的四张牌一推,“三条糊了。”然后将双手左右一伸,“金顶,给钱。”
“信你的邪,这种生张子你也打得出了。”另外的二家一边埋怨着放冲的人一边掏钱道。
“那没办法撒,我还不是听了糊。”放冲的人郁闷道。
听到了黄芬的口声站她身后的程将行感觉很耳熟,于是便走到了黄芬的侧面向黄芬看去,而黄芬看到身边的一侧突然冒出了个人便也朝此人看去,于是乎两人四目相对一瞬间都怔住了。
“怎么?认识?”一旁的黄婆看着四目相对怔到一处的程将行与黄芬问道。
此时的黄芬与程将行四目相对也有些尴尬,毕竟她先前托附女儿时是以自己工作繁忙为理由,而现在这理由可以说是不攻自破。
“不打扰你了黄婆,多谢你的水了。”先行醒悟过来的程将行脸色有些尴尬,将手中的方便杯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后便走到大门处拧开门把,然后大踏步走下楼去。
而黄芬看着程将行转身离开,这才从自己的思虑为醒悟了过来,一扭头便看见望向自己的黄婆,这才想到刚才黄婆问向自己的话,于是颇为些尴尬对黄婆回道,“其实这人就是刚才我托附杨若婷那家便民店里的员工。”
“哦,”黄婆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先前我去那家便民店的时候看到角落里有个小女孩的背影看着有点像杨若婷,原来真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