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伯母!”陈氏想怎么撒泼无赖是她的事,可掰扯到自己的身上、那就完全没得商量了,“您身边的古妈妈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您有消息的事儿了……这几日甚至还带着人来咱们侬香苑挑人呢!刚刚不过是锦葵姐姐给砂迷了眼,鸾姐儿恰好给看看罢了、多余的,还请大伯母开恩,侄女是完完全全担当不起的!”
眼睛红成那样,哪里是给砂碰了?
宋太夫人一想到方才陈氏一提,本来说得好好的锦葵便蓦然跪下,打算拒了早说好的那门亲的举措。再看看眼前的情况,陈氏趋于色厉内荏的喝斥,老太太脸色一沉,便是不悦地喊道,“都够了——!和一个晚辈在大庭广众之下,吵吵闹闹的算什么?”
“娘——!?”陈氏呆呆愣愣地捂着小腹,似是不能明白宋太夫人为何突然嫌弃起了自己,“她…她偷听啊……”
“我看妳才是初初怀了身孕、就立刻疑神疑鬼了起来!”古妈妈本就嘴大生活不怎么减点,宋太夫人结合了锦葵的脸色和宋鸾华的话,心中的天平立刻就歪斜了,哪里还听得进陈氏的辩解,“这孩子咱们都盼了十几年了!妳少在这里瞎折腾些有的没有的,好好回浣华堂养胎、给成祈生个大胖儿子才是正经事!”
“媳妇这不是正为了大房的将来着想么?”陈氏气得双眼发红,本来宋太夫人说什么、也就干什么的温顺模样全无,忿懑地梗着脖子说道,“纳妾、过继,哪样不是为了成祈?娘、为了个连族谱都上不了的小贱种,您就是这样嫌弃媳妇是瞎折腾?”
“大房大房……”宋太夫人眼神阴骛地看着陈氏,朝着她当众‘呸’了一声,讽刺地说道,“果然啊——!我这老婆子和老太爷都还没死呢!妳这阴损的女人、竟然早就算计起了宋家的东西!”
陈氏方才话一出口,立刻就知道自己坏了事情。
怀孕的忐忑及欣喜让她没了往常的谨慎,本来最招宋太夫人和宋老太爷忌讳的话一下子冲出了口,现在、却是招致恶果了!
“还有,当初在祠堂里,老太爷都是怎么说的?”宋老太爷一直让宋太夫人多多敲打敲打陈氏,宋太夫人心里不当一回事儿、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争气,心火突突,毫不客气地数落道,“鸾姐儿还没找着好的时间认祖归宗,妳这个做人伯母的倒好,小贱种、小贱种地四处乱喊,要是外人把这话听了、咱们宋家的姑娘们将来还要不要嫁人?有你这般做长辈的么?”
越说越气,老太太手里的拐杖猛敲着地,带起了片片沙尘,那双眼神犀利透亮,照得陈氏憋屈的不行,臊着脸、到最后是几乎都不敢抬起头来。
宋鸾华本以为宋太夫人就是个锱铢必较的小老太婆,没想到为了整个宋家、也能有如此‘公允’的一面,当即是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地躲到了一旁当起摆设,由着宋太夫人中气十足地数落着陈氏的不是。
陈氏心里窝火的不行,关起门来给婆婆训、和当众给婆婆训,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等到宋希华闻讯赶来救场时,她已是摇摇晃晃地要站不住脚了!
而当她被搀扶着离开荣禧堂、经过宋鸾华的身边时,陈氏忍不住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这事不算完、咱俩走着瞧——!”
宋鸾华嗤笑了一声,面上恭恭敬敬地一福礼,同样悄声说道,“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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