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氏口无遮拦的一番话噼里啪啦的吐了出来,扰得手上忙活心下侧耳的工匠们,均是一怔。忙不迭的向廊下正看书看得津津有味的宇文旭。
当大家都以为孟之玫会生气动怒之时,只听见一阵阵悦耳清脆的笑声萦绕开来。
孟之玫笑得眉眼弯弯,唇瓣如绽开的樱花般灵动逼人。
唯有黎王氏听着这般的笑声,整张脸都惨白如纸,脊背更是冒出丝丝冷汗。
疯了!
她一定是疯了!
黎王氏被唬得不轻,正想拽着黎尧的手离开,却反倒被黎尧手臂躲开的力道一带,双腿一软几乎一屁股坐到地上。
“难得啊!真是难得。想不到黎婶婶竟然连玫儿的本性都发现了。还真是聪明呢!”孟之玫款步渐渐逼近黎王氏,丝毫不管她眼神中有多少的惊恐。双目直逼她闪烁的目光,阴阳怪气的继续道:“没有与黎家交亲,看来还真是玫儿没有福气呢!只是不知黎婶婶可存够了黎公子进京赶考的银两?是否有考到功名的把握?”
黎王氏一听这话,整个身子骤然僵住。她想起索要悔婚银两的那日,黎刚回家复述的那些话。一脸担忧失色的望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她不能,真的不能让儿子竹篮打水一场空。即便是要了她的命,她也不容许孟之玫从中作梗。
“黎婶婶半晌不说话,是不是缺银子呀?要不要玫儿将上次黎叔叔未要走的二十两给您呢?”孟之玫面色淡淡,眸中却似有千把冰刀朝着黎王氏射去。看的黎王氏心中更多了几成的恐惧。
这些话,孟之玫是往事重提。却并非想拿这些来做些噱头,甚至更不想将这些拖出来数落她。只不过是想刺激刺激她,让她知道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以说。而有些人更加不能惹。
正当侧耳倾听的众人纷纷猜测二人以往的关系,和那二十两银子之时。只听一阵哀嚎声响起,妇人双膝跪地,呜咽着对着孟之玫叩头。
孟之玫闪过身去,如同躲苍蝇一般。
“是我们黎家对不起你,是我们黎家退的婚,一切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要怪你就怪我!怪我吧!……”
工匠们看着跪在地上哭的如泪人儿一般的妇人,心中有些不忍。甚至有些人暗自揣测着孟之玫是不是会妖术,竟能让一个嚣张的妇人这般怕她,甚至求饶。
此时的黎尧早就清醒了过来,看着一侧跪地哀嚎叩头的母亲,他的心中生起怒意,连带着将所有的怨气统统发泄出来。
他目光凶狠的瞪向孟之玫,一双大手在腿边捏出咔咔的声音。似是下一刻就要抬手给孟之玫一掌。
黎王氏见自己儿子这架势,不由分说的扯了扯他的衣摆,示意他不要动怒,面前的女子不能惹。可此刻被怒火冲昏了头的黎尧哪还听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