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孟之玫随南宫岑进城。
连续一个多月没有见到繁华的孟之玫,微微有些兴奋。在客栈吃完早饭,便拉着南宫岑一同采购起来。
南宫岑亦没有丝毫不悦,面上仍旧带着温和的笑容,为孟之玫看中的东西一一不厌其烦的付银两。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孟之玫浅紫儒裙装扮,头戴纱笠的曼妙身影。
“你听说过没,连续几个月,民亲王一直在暗地找人,就是没找到。”布衣店旁的茶楼小座上,三人一桌的谈笑着什么。
孟之玫本是用心的挑选着她需要的布料,却在听到民亲王三字的时候,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知道!知道!据说,民亲王因为这人,直接拒绝了与陈国公主的联姻。本来皇上已经有意原谅他救灾失职之事,不料刚回来又忤逆了皇上的意愿,活活被关了禁闭,不让他出王府半步。说是等他何时愿意娶陈国公主,便放他出来。”说话之人的语气里满是同情遗憾。
一侧的另一人深深感叹道:“民亲王也是个好官,好多人都愿意往他的封地乐州去。可惜了,这样的人也该是个用情至深的,怕是与他要寻的女子有缘无份了!”
话毕,三人连连摇头叹息。
孟之玫有些茫然,纱笠下的绝色面容泛着淡淡疑惑。他是因为被皇帝关了禁闭,才没有出手解决玉兰村的事情吗?那莲儿呢?当初她将马头调转,送走了宇安与莲儿,他们可有顺利逃脱?还有,娘亲的骨灰,可还好好的?
……
脑袋里的疑问似是要将整个头颅撑开,南宫岑只静静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良久,孟之玫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仍旧活力四射的开始挑选要采购的东西。嘴里还煞有其事道:“大葱,你放心,我一定尽快将钱还你,不会让你白花的。”
每次孟之玫一说还钱,南宫岑都是正正经经,面色温和的吐出一个字。“好!”
因着孟之玫需要的东西太多,又着实体力十足,这一逛便直至正午。南宫岑见孟之玫并没有要打道回府的意思,便将孟之玫领至京都城最为出名的酒楼——醉京楼。
醉京楼的排场比孟之玫见过的任何一个酒楼都要气派。不似福旺酒楼那般总体民风,细致精巧化,也不似聚味轩那般别具一格。
孟之玫定定的看着,突然脑中就钻出一个念头:这家酒楼会不会又是宇文旭那人的?
如此想着,孟之玫又轻轻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神经质。忽的扬起白纱遮盖下的一张脸,冲南宫岑扬起笑脸。
“大葱,你跟民亲王熟吗?”
南宫岑正在点菜,听闻孟之玫的问话,挑眉道:“有事你就直说,看我是否帮的上你。那人性格极为怪异,你还是少接触他的好。”
“其实,也没什么。”孟之玫浅浅回答,心中却已有了盘算。不过一息时间,又似何话都没说过一般,冲店小二报着菜名。
点完菜,孟之玫有些无聊的端着手中的茶,纱巾遮盖下的杏眸四处打量着。少顷,她有些讶然的盯着南宫岑,好奇的问道:“大葱,你到底有多少家当?”
大庭广众之下被孟之玫唤作大葱,他也不以为然,抬首意味深长的瞟了她一眼。“你觉得有多少,便有多少。”
孟之玫白他一眼,心里暗暗思忖,按照上次说一万两时表情的慷慨。孟之玫突觉自己真是太没见识了,竟丝毫无法估测面前男子的身价。
方想问他除了大夫这项职业以外,还有没有别的赚钱方式。忽听隔壁桌的几名公子哥正侃侃谈着什么,不由侧耳细听。
“最近京都新开了一家美容院,专为女子美容,我家那几名姬妾可算是没有功夫管我是否去青/楼了。”一名声音低沉的男子有些窃喜的同另一名男子说道。
“那你可是赚了!”另一名男子接话,复又嘻嘻笑道:“听说那美容院的老板娘可是极美,每日白衣飘飘的在店内忙碌,那身段,简直比飘香楼的第一ji还要令人移不开眼。”
美容院?白衣飘飘?
孟之玫心里一怔,莫不是百里古苏?
“她整日戴着面具,你何以晓得她美似天仙?保不准是好事之人胡乱诌的。”声音低沉的男子反驳。
与他谈话的男子却是不依,啧声道:“我怎的没见过,当初荣王去她店中,可是用了手段让她摘下面具的。当时围观的众多女子都见过。没有的事怎会空血来潮?”
听到这里,孟之玫不由得暗暗摇头,看来这穿越而来的百里古苏也要开始自己的命运轨迹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