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岑侧首,面具包裹下的龙眸直直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如此,便走吧!”
“不急着走,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说着,纱笠遮盖下的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不时,拿扇子的男子与他的几名狐朋好友也打得差不多了。地上的粗布麻衣男子却是半天爬不起来,在地上捂着肚子,咬着牙一声不吭。
那几名男子得意洋洋的有说有笑的离开,正欲走进对面的茶楼,却忽的被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唬得齐齐定住,有的几乎软了脚,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你们这群走路不长眼的,竟敢惊了我家小姐的马,怕是活的不耐烦了!”马夫高昂起鞭子,气愤愤道。
地上的几名男子,自顾自的从地上站起,方才打那下等人撒完的气,此刻蹭蹭蹭地又升了起来。不由得出口就骂:“你这老不要脸的车夫!你说谁惊了你们小姐的马?有本事,让你家小姐出来让大家伙见见!若是长得漂亮,保不准爷高兴,还乐意道个歉!”
拿扇子的男子见有人出了头,也随即不满的附和道:“惊了只马又如何?今日爷们还想惊惊你们家小姐!还……”
话音方未落,便见马车内直直飞射出一条帕子模样的布。转瞬间,直直塞进那握扇男子的口中。
围观的众人以及那几名男子齐齐捂上自己的嘴,车厢中的女子却是不以为然,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不紧不慢道:“王叔,真是不好意思,借用了下你擦车的抹布。看着也是脏了,明日我买几条新的还你,脏抹布就该去它该去的地方。”
这句话出,一些围观的群众捂嘴偷偷笑了起来,目光直直瞅着那条脏兮兮黑漆漆的抹布,生生退了两步。就连方才带头挑事儿的男子,亦是准备偷偷溜走。
“跑什么?莫不是不想见本小姐了?”仍旧是马车内清冷的女声。
那男子闻言脚下一顿,只觉一双脚死活抬不起来,不由额头渗出一层冷汗,结结巴巴道:“不……不……不见了。”
话音刚落,只觉马车车帘一拂,一个响亮的耳光响在人群中央。
“哼!本小姐方才可是亲耳听见你要见的,怎得又不想见了?”还未等那人说话,声音再度响起。“见还是不见?”
男子身子一僵,就连想要捂脸的动作亦是做不出来,哑声哑气道:“见!自然是见的!”
语音落地间,又一道巴掌声响起。
男子哎哟一声,目中带怒,恨不得将车内的人拉下来狠狠扇死。方来不及在心里咒骂,便又听女子声音传来。
“本小姐的真容又岂能展现于人前,那一巴掌是惩罚你的。”话至此,她又顿了顿,漫不经心的顺了顺乌黑油亮的发丝。懒懒问道:“见还是不见?”
那男子愣神半晌,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急得额头淌汗如水。
车厢内的女子将发丝顺好,没听到想要的答案,抬手一阵风飞出,直直落在男子左脸。霎时,那本就落下红色掌印的脸上又被盖上了一道,看起来极其滑稽。
“脑子太笨,该打!”仍旧是清冷中带着懒散的声调。顿了顿,又问出同样的问题:“见还是不见?”
那男子只觉脸上热辣辣的疼,一口牙几乎快要被打散了。可这话也不能不回答,否则仍会挨巴掌,不由定神想了想。须臾,眸光一亮,满面信心的道:“尊贵的小姐说见便见,说不见便不见!”
话落,围观的人稍稍等了一会儿,见终于没有再听见那巴掌声,不喜那男子懦夫相的同时,又暗暗庆幸。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面上挨了三个巴掌印的男子,一身的衣袍在无声无息中被褪去。那番怪异的动作,令地上的男子张大了嘴巴,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见了!身子太弱,碍眼,可以滚了!”车内清冷的声音传出时,带着一丝不屑。
还未等那男子爬起,便见一道风掠过,那男子便慌乱的起身跑走了去。
“拿扇子的那位。”见那男子远远的跑掉,一些正吓得不轻,准备撤身逃走的男子被马车内的女声再次惊在原地。而那些围观的群众以为戏要罢了,刚抬脚走,闻声,竟又转了回来。
话一出,拿扇子那男子顿了顿,将手中扇子往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手上一塞。怀着侥幸心理想要溜之大吉,方方抬脚,便觉后背被什么力道拉扯着。
“走什么?你就这般怕我?”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
那男子双腿有些打颤,左右手一边一只捂住脸,怯怯发狠道:“你……你若是敢打我,我定让我娘找你算账!”
“哦?我倒是对算账二字颇感兴趣,倒想见识见识。”女子略带慵懒不屑的声音响起,顿了顿,又继续接着道:“不如,就先卸了你的一只胳膊好了。”
话毕,车厢内女子朝身侧的白发男子瞥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玩味儿的笑容。
南宫岑看了看她,嘴角与眼底的笑容依旧温和。右手端着茶盏,左手却是不经意一弹,一颗药丸似的东西飞了出去,直直冲进外面那男子嘴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