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这里,就值十二两!”吴三多毫不示弱,冷笑道,“要不,咱们上公堂让知县大人明断?”
“算你狠!”刀疤见吴三多脸上浮起一丝阴狠的笑,比他还要横,才极不情愿地掏出钱袋子,扔下银子,愤愤地走了出去。
卢梓臣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半天没缓过神来。
“小子,这是给你的银子,拿好!”吴三多数出六两银子,笑眯眯地塞给卢梓臣,兴奋道,“刚才那人是镇上的小偷,他一进来,我就认出他来了,所以,才给他下了一个套,想不到这厮果然上钩了,这银子来得真痛快,哈哈!”
“舅舅,这,这不太好吧!”卢梓臣皱眉道,这银子挣得不太光彩哦!
“嗨,反正这指环你卖给我了,你小子只管拿着银子回家交差就行,管他光彩不光彩的。”说着,吴三多又满面红光地拍拍他的肩头,笑道,“看样子,你小子傻人有傻福,走,舅舅请你吃饭。”
心安理得的舅舅领着内心极度不安的外甥熟门熟路地上了饭庄二楼。
两人刚刚坐下,却听见隔壁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那笑声过后,便听见一个女声娇声道:“这么多年了,难得郑老爷还想着妾身,有什么事情,您尽管问,妾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有红绫的消息?”男人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只听说她有了一个儿子,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女人的语气里顿时没有了刚才的欢快,原来他找她,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她!”女人又开了口,似乎有些神伤。
“终究是我对不住她!”男人叹道,“当年,我应该留下她的……”
隔壁厢房里,一阵沉默。
“是牧场东家郑佰成!”卢梓臣悄声道。
“又是一个多情种!”吴三多嘴角抽了抽,拿起桌子上的菜谱,翻了翻,天降一笔横财,吃什么呢?
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砰地一声,门似乎是被撞开了!
“仕奇!”郑佰成看着破门而入的身影,吃了一惊。
屋里的女人顿时一阵尖叫。
郑仕奇一进门就看见屋里并肩而坐的两个人,气不打一处来,愤然道:“爹,你着急忙活地让仕川回城,是担心他耽误了你的好事吧?”
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那个女人浓妆艳抹的脸,那女人脸上顿时有了寒意,忙低下头去,嘴角随即绽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仕奇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城里是真的有点急事,你脚不方便,我放心不下你,所以才让仕川先回去看看。”郑佰成很快冷静下来,看了看身边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人,从容道,“而我跟她只是旧相识,碰巧遇到,叙叙旧而已!”
“不要把每个人当傻子,她是谁,你自己心里最明白!”郑仕奇沉着脸转身往外走,把挡在面前的椅子踢得叮当响。
以前他总是怪他娘想得太多,把爹看得太紧,现在才知道,这个爹果然是处处留情的……
“我把谁当傻子了?我才是最大的傻子!”郑佰成气得一下子掀了桌子,屋里一团乱。
闻讯而来的小伙计,瑟瑟地站在一边,不敢上前。
这边,卢梓臣和吴三多不禁面面相觑。
卢梓臣回到家,悄悄把银子给了孟老太太。
孟老太太看见手里的银子,没有一丝喜悦,反而一脸哀伤。
卢梓臣只得讪讪地退了出来,一出门,看见卢晓娴正在扫院子,忙迎了上去,见卢晓娴头也不抬的样子,知道她还在生他的气,便讨好般地上前说道:“晓娴,那个少东家跟他爹吵架了,明天你去牧场要当心一下。”
卢晓娴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那个少东家跟他爹吵不吵架,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那个郑小姐把她当眼中钉,才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