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吃什么鸡啊?”卢晓彤抬眼望着店小二,朱唇轻启,“三碗馄炖!”
“好嘞,几位稍等!”店小二声音洪亮地应道。
“娘。”卢晓红有些不安地望了望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小声道,“咱们还是去楼上吧!今天我爹和二叔来镇上当字画,若是让他们发现了,就不好了!”
“怕什么?”卢晓彤不以为然地说道,“咱们没偷没抢的,还不许用零花钱出来吃顿饭?再说了,当铺又不在这附近,哪有那么巧?”
“发现就发现了,大不了闹一场,谁怕谁?”吴氏愤然道。
昨晚,她赌气回了娘家,卢海峰竟然没跟着追过去,真是岂有此理,反正,他不亲自去娘家去请她,她是不会回去的!
看谁能靠过谁!
她早就过够了这种食不知味的日子了!
每天就知道节衣缩食地还债,还债,等债还完了,一家人就快折磨死了,她三个孩子的婚事都没有着落,可是老太太他们却一点也不着急,想想就让人恼火。
“姐,你们来吃饭呐!”吴三多一步跨了进来,他看上去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出了一趟远门。
“三多,你怎么才回来了?娘在家里担心着呢!”吴氏埋怨道,昨晚她回娘家,知道这个弟弟去了塘沽城。
“舅舅。”
“舅舅。”卢晓彤和卢晓红喊道。
“嗯嗯。”吴三多笑着坐在吴氏身边,整整衣衫问道,“怎么?你们又出来打牙祭了?日子过得不错啊!”
“别瞎说,家里容不下我们娘几个了!”吴氏沉下脸。
吴三多不明就里地看着她,一扭头见卢晓红朝他摇了摇头,也就没有再问。
这时,热气腾腾的馄炖端了上来。
“你没吃饭吧?你先吃,我吃不下!”吴氏叹了一声,把面前的馄炖推到吴三多面前。
“我吃过了!”吴三多又推了回去,环视了一下四下里,悄声道,“这次我去塘沽城,托人去官府问了问你家那事,知县大人说,只要你们能找到卖给你家首饰的那个客商,如果那人认罪伏法,就能给你们家平反洗冤。”
“真的,以前知县大人怎么没说过这话?”吴氏眼前一亮,虽然当时也递了银子,可是刘知县也没说还能平反,只是说能把人保出来,就算烧高香了,因为当初负责查这个案子的人是知府大人,刘知县只是协助办案。
“哦,忘了说了,塘沽知县换人了,以前那个刘知县犯了点事,被革职查办了,新任知县姓苏,人称苏青天。”吴三多说着说着,又小声道,“而且,我还听说,去你家卖首饰的那个人,之前还去过郑家银楼送过货,但是郑家把价格压得太低,那人才没卖,所以才去了你们家!”
“郑家银楼?”吴氏疑惑地看着他,说道,“这么说郑佰成认识那个送货的人,如果他能帮忙找到那个客商,那我们卢家不是可以东山再起了吗?
“找人哪那么容易?再说了,那人知道那批货有问题,拿了银子,肯定早就远走高飞了,你上哪里去找?”吴三多摇摇头,捶捶腿,说道,“我为了打听你们家的这点事,还请人吃了顿饭呐,我容易嘛我!”
“舅舅辛苦了!”卢晓彤笑笑,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
卢晓红低头吃着馄炖,娥眉微蹙,也许,卢家就这样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吴氏不死心地问道,说不定卢家还有可能东山再起呢!
“现在唯一的办法当然就是找到那个给你们送货的客商喽!”吴三多朝一边的店小二打了个响指,算是打了招呼了,他挠挠头,说道,“你家老三不是在塘沽吗?他认识人多,还不如让他出面找那个人!”
“指着他能行吗?”吴氏撇撇嘴,说道,“我看这件事情,老三也不干净,上次回来受了惊吓,至今还失魂落魄的,你指望他,什么也查不出来!”
“也是!按理说,他比咱们应该知道的更多才是!”吴三多挠挠头,又道,“我看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和梓臣吧!”
“梓臣?他能行吗?”吴氏不可思议地看着吴三多,“他是读书人啊!
卢晓彤和卢晓红相视一笑,读书人?
“姐姐,你别太小看梓臣了!”吴三多似是想起了什么,展颜一笑,又道,“再说,你们卢家总得有个人做个见证啊!总不能我一个人为你们卢家尽心尽力地,到头来,连个好也落不下!”
“也是!”吴氏点点头,叹道,“那这件事情你跟梓臣多上点心,我们也指望不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