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只大手用力地把她从水中抓起。空气再次充满她的肺部,进过水鼻腔和咽喉都传來火烧般的疼痛,她剧烈地呛咳起來,痛苦中眼泪从眼睛中大量地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会儿后,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但仍止不住咳嗽。邵飞扬再次按住她的头部,残忍地将她按入水中。
她虚软地倒在浴室冰冷的地砖上,痛苦地残喘着。她的身体已经一点力气都沒有了,喉咙深处、鼻腔、肺部都传來要爆炸的疼痛,眼前一片黑雾。
她怎么会以为邵飞扬会放过她呢?她真傻…
“得到教训了吗?”邵飞扬冰冷地问。
林浅心点了下头,这个轻微的动作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他是一个残忍的恶魔…她不知道被他重复按入水中多少次,每次当她觉得她就要死了的时候,他又会将她从水中捞起,在欣赏她痛苦的哭泣后,在享受她卑微而又悲惨的哀求后,又再次将她按入水中。
在一次次的折磨夺去了她所有的思维和体力后,这残忍的一切终于结束了,他似乎觉得终于玩够了,他将她捞出水中,重重地扔在冰冷的地砖上。
再次醒來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温暖舒适的大床,她的身体就好像被沙石车來回地碾压过一样的疼痛。
“醒了吗?”优雅的男声在她床畔响起。
林浅心困难地扭动脖子,想看清说话的人,可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引发了身体上剧烈的疼痛,疼痛的感觉使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出眼眶。
“宝贝,别哭。”一双温柔的大手轻轻擦去了她脸上晶莹的泪珠。
林浅心终于看清了陪在她床畔的人,邵飞扬…她顿时忘记了身体的疼痛,极度的恐惧席卷了她,她蜷缩起身体。
邵飞扬看到她害怕防备的样子,明亮的眼睛黯了下來,但很快这抹黯淡就被他隐藏了起來,他修长有力的大手朝她的脸伸來。
林浅心害怕地紧紧闭起眼睛,咬住下唇,等待着即将降临的痛苦折磨,可是它只是温柔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好像已经沒有发烧了。”他温柔地说。
发烧?我吗?林浅心疑惑地想着。
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他主动解释道:“你发烧三天了,这几天你一直都在昏睡,医生每天都到家里來给你打点滴。”
三天了?她睡了三天了?
“今天几号了?”林浅心费力地从喉咙里挤出低哑难听的声音。
“别开口,你的咽喉受了伤,医生说你最近这几天最好不要说话。”他坐到了床畔,轻柔地为她拉了拉被子。“今天是11月4日。”
他的靠近让她害怕,她困难地挪动身体,移向床的另一侧。但她的动作让他制止住了。他的大手以不会弄痛她的力道握住了她的双肩,在他的大手握住她双肩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居然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别动,医生说你的身体有软组织挫伤的现象,最好不要移动。”
林浅心害怕又紧张地垂下了视线,被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
“别怕我,浅浅。”他微带痛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声音中的痛苦、懊悔让她忍不住抬头看向他,这时她才注意到他显得狼狈、疲累的样子。
他乌黑深邃眼中布满了血丝,一项整齐的头发此时乱糟糟的,身上白衬衫乱七八糟,胸前还沾有几块黑黑黄黄的污渍。
他的狼狈让她忍不住猜测,这三天他都守在床边照顾她。虽然因为心里的这个猜测而有点感动,但她还是十分怕他。
她已经充分领教了他的喜怒无常、笑里藏刀,她怕在他此刻的温柔背后隐藏着加倍的残酷。
“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我只是气疯了,气你想以死亡逃离我。”他眼中有着深刻的懊悔。
“你从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多么深刻地爱着你,这种感情让我感觉到自己像变了个人,不是自己了。为什么你不能再爱上我?只要你愿意重新爱上我,我愿意付出一切。”
他话中深刻的痛苦和深沉的感情让她心中酸酸的,她忘记了他对她所做的残酷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