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前世,再过几年,擅权一事,仍被刘氏翻出来,直道当时袁老将军及永平郡公图谋不轨,还是方芸出来道,“自己身为罪奴,最是知道罪奴的苦楚,为了自己与家人脱去贱籍,愿付出一切代价,故那日方有此提议,与他人无关。而事实亦证明,这个提议是对的。”
那时方芸已然在谓城城外的小佛寺里出家,并继承佛寺主持的衣钵,专在边境行走,为苦难众人收尸超度,故她虽年轻却已是大楚边界有名的比丘尼,不存在被人利诱顶罪。
她又身为出家人,不打诳语,倒是为袁氏一家减轻不少罪责,也使得袁氏一门保留下实力,后来助安世弘登上帝位,也辅助安世诚成为一代名将。
安世弘既然得丘若兰的先知,想来是想提前作准备好打击刘氏一族吧。
丘玉~娟在心里安慰自己,但她心里却又隐隐有些不安。
嫁给安世弘也半年有余了,安世弘心机虽深,到底是个年青人,并不能掩饰完全,丘玉~娟两世为人,自然看出,他本性凉薄,没有好处的事他不会做的。
前世,也是因为这事,安氏宗亲被惹得怒了,彻底撕破脸皮与刘氏杠上,后又被揭穿小皇帝非先帝血脉,安世弘才有了被推上帝位的机会。
这些事估计他已经从丘若兰那里得知。
他定也明白,没有这个做引子闹出事来揭穿一切,太皇太后本颇有治国才能,国富民强,安氏宗族怕仍一心一意地熬着太皇太后薨逝,小皇帝亲政,哪有他什么事?
丘玉~娟想得脑仁疼,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摇一摇头,搁置一旁,轻笑:“罢了,这事不提了,许真是我多心了。”
丘玉~娟一向奇奇怪怪的,丘如意见怪不怪,只管拉着丘玉盏的手,向她陪不是,当时走的急,也没来得及将添妆送到她手中,还是后来卢国公夫人代为添的妆。
丘玉盏性开疏朗,也不在意这点小事,且她如今嫁入安国公府,本就先得了婆婆的欢心,她品貌皆佳,又被丈夫喜爱,生活得不知有多幸福,几句话下来,便眉开眼笑,惹人艳羡。
丘如意也为她高兴,又担心地和丘玉~娟说道:“我听说你出嫁才将将一个月,那位就进了府。”
丘玉~娟面上笑容不变,丘玉盏常与梁王府上来往,代答道,“提那人作什么,没得扫兴。你只管放心,便是没有梁王妃从旁压着,玉~娟姐也不会吃亏的。总归是个妾,再大的能耐也蹦不出玉~娟姐的手掌心。”
安世弘如今好些事上多得丘若兰提点,便不免冷落丘玉~娟,丘若兰自然得意万分,但丘玉~娟宠辱不惊的作派,更得梁王夫妻喜欢,便是安世弘也在心中称许,只告诫丘若兰“为了大业,名声不能再出污点”,丘若兰这才不得不在丘玉~娟面前低调起来,倒也在外人眼里挽回了不少的形象。
姐妹三人闲话几句,丘玉~娟原是约着丘玉盏过来探望丘如意,此时见丘如意面有倦意,便道:“从前瘦得身无二两肉,总算养回来了些。你如今脸色倒是好了许多,我们也就放了心。”
于是起身告辞,丘如意也不虚留,笑道:“多谢有心了。你们也要好好保养,前段时间都累得够呛。”
送走客人,丘如意来到后院问卢国公夫人道:“母亲,那军医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