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天大的事,哀家不见,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到哪一步。”太皇太皇命宫人回去,又对太医道:“给丘氏把脉。”
丘如意知救兵来了,心里着实轻松了一些,却也不敢多言,生恐多说多错,反更惹起太皇太后的怒火,便起身坐于一旁,然后伸腕出来配合太医把脉。
太医搭脉后,起身奏道:“世子夫人胎儿四月有余不足五月。”
太皇太后眼里便如淬了毒一般,狠狠盯着丘如意的腹部。
她的儿子冰冷地躺在棺椁里半个月,她夫妻二人竟然还有心思欢~爱,便是消息传不到,也是罪该万死。
丘如意虽未抬头,却能感觉到太皇太后如冰如雪的目光,便忙上前道:“臣妾历经先帝崩逝,丈夫性命危急,食不下咽,寝不安枕,后又一路奔波,直吐了一个月,消瘦如骨。母体既然受损,腹中胎儿自然也会受影响,比寻常孩子弱些也是有的。也是胎儿虽过了五月,却诊不出之故。”
母体受损,胎儿自比寻常人弱。
太皇太后心痛地闭上眼睛,年轻时的她何其天真,错信父兄,更误将丈夫做良人,才着了他的道,被下了药,虽勉强保下儿子,可儿子贵为一朝天子,终日与药相伴,仍未活到弱冠之年。
刘安争权,祸及她的儿子,这个恨,她终生难消,这个仇她不能不报。无论是刘氏还是安氏,这些人都该死!
只是这个导火索不能是她。刘氏当年可以曾将她当作废棋,现在更会变本加厉,而安氏的仇恨还不够,因为他们还心存希望。
太皇太后咬牙:“哀家姑且信你这一回。”
丘如意大喜,忙叩头:“太皇太后英明。臣妾谢过太皇太后。”
“你用急着谢,你先以你腹中的胎儿起个誓。”
丘如意神情恍惚地看着太皇太后一开一合的嘴,心里茫然一片。
太皇太后怎么能这样做事?她腹中的胎儿,比她的性命都重要,是她的心肝宝贝儿,她怎么可能对着他起那样的毒誓?
“你既然不敢,说明你心里有鬼,既然如此,哀家便宣进他们进来,明明白白地赐下~药来,如此处事,想来连你在内,都说不出个字来。”
丘如意知自己别无选择,含泪机械地一字一句重复着太皇太后的话:“我腹中胎儿怀于先帝崩逝前,如若不真,皇天在上,诸神作证,这个胎儿将来必万箭穿心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