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一群人的小命都捏在人家手里,何况现在还说了一个“请”字。风清扬想了想,倒也不想做那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事,只好点点头,“好吧!那我就随你走一趟,会一会你们家主人。”
结果谁也没有想到,风清扬这一走,就是一天一夜没有归来。
苏氏就开始抹泪,拍着大腿道:“哎哟!是我们家连累了风大人。本来人家年轻有为,不但捐了官,还饱读诗书,深明道理,将来一定是朝中不可多得的人才。怎奈竟遇上我们这一大家子,助我们脱险不说,竟然还因为我们跑到了船上,现在看来竟是生死不明了。”
听苏氏这样说,北焰和北雪自然深有同感。
一家人唉声叹气却也没有办法。
傍晚时分,船在一个叫做“兢山”的码头上靠了岸。船上的人开始搬一些肉食和青菜以及生活用品上船,但是一家人仍没有看到风清扬出现。
由于北雪一家在船上已经待了一天两夜,所以守着船板的人对他们也就没了什么防备之心。北雪和看守商量着到船板上透透风之类的,他们也没有不同意。于是这一家人就开始在船板上溜达。
但是当苏氏猛然看到岸上的彩旗上飘着“兢山”两个字时,顿时怔住了。她虽然不识得几个字,但是对于“兢山”这两个字她是记忆深刻的。因为她自小就出生在兢山,后来跟着祖父迁居,才去了泾水县。这个兢山县可谓是苏氏的故乡。
北雪发现了苏氏的不对,低声问她:“娘,怎么了?”
苏氏回过神来,慌张道:“雪呀,我们现在到了兢山县了。也就是说到了我们泾水县的邻县,我们若是从这下船,步行大约一天的路程就能回到三河镇。”
“当真?”北雪也激动起来。说起来北雪这两天很是心慌,一方面是敌是友不知道,另一方面风清扬有去无回,再者江水茫茫,她还真不知道这船会驶到哪里去。听苏氏这么一说,她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苏氏吞了下口水,“怎么不当真,你的娘亲我可就是这兢山县出生并且长大的。”
接着北雪就看到有几个黑衣人,带着一群村妇和儿童上了船。她们的手上有的提着肉,有的提着菜,还有的提着母鸡,显然是这船上的人到下面去购置东西而带上船来送货的。
北雪灵机一动,指着那些人道:“娘,我们混在那个人群中下船吧,然后直接从兢山县步行回三河镇。或许我们还能在大年三十那天赶到家。”
“能行吗?万一被发现……”
“发现就发现。”北雪一跺脚,“发现了也总比在这里不知是生是死得好。”
“那风清扬大人?”苏氏依旧犹豫。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看他要不然是升官发财了,已经忘了咱们的存在。要不然就是这船上的人吃人不吐骨头,风清扬大人已经被他们折腾得不行了。”北雪发现了苏氏脸上的惊恐,忙又道:“想必后者的可能性不大,您看咱们在船上待了这么久,不是一直好好的。若是风大人有事,还有人好吃好喝的招待咱们吗?”
“可是咱们不辞而别……”
“娘,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船再向前行驶,就不知道把咱们带到哪里去了!”
苏氏一咬牙,“行!那咱们就混着人群下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