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闻言,大感有趣,连连追问,庞山民却不欲与沙摩柯多说,转身对堂上三老道:“父亲,二位老师,你们观这小蛮王如何?”
“倒也淳朴。”庞德公说罢,三老相视一笑,对庞山民道:“你欲使我三人,教导蛮人?”
“当然不用父亲与二位师长出马,学生以为,如今荆南蛮汉已亲如一家,这蛮人之中,或也有天资聪颖之辈,若书院重建,可否允蛮人学子,入汉家学堂?”庞山民话音刚落,沙摩柯却是一脸不愿,对庞山民道:“你欲要这三个老头儿教我蛮人念书?”
“休要无礼。”庞山民轻喝一声,对沙摩柯道:“你如今亦知道,蛮人学了汉家技艺,民生大有改观,三位长者皆为大贤,若肯教导于蛮人,是你蛮人福分!”
“若是我于书院求学,就能不被那丑鬼军师算计?”沙摩柯说罢,身后三老皆是大笑,庞山民啼笑皆非的看了沙摩柯一眼,心中暗道:不知在那桂阳发生何事,这小蛮王怎么会对庞统如此忌惮……
“你天资不足,这事儿怕是没什么希望了,不过你蛮人中,或有天资聪颖之辈,学成之后,亦如那士元一般,智计百出……”庞山民说完,沙摩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了三老一眼,伏身于地,对三老拜倒:“还请三位先生,允我蛮人读书,虽我不知,读书何用,但山民说是好事儿,便对我蛮人,当是有利!”
“不想我儿于蛮人之中,竟有此声望。”庞德公微微一叹,对沙摩柯道:“小蛮王请起,如今荆南既已汉蛮一家,便不需如此客套,且子曰:有教无类,便是蛮人,若倾慕汉家文化,我等亦当教之。”
沙摩柯闻言,大喜拜谢,从地上爬了起来,咧嘴傻笑。
送走三位老师,又问过沙摩柯桂阳之事,待天色暗淡,庞山民便叫来祝融,授其如何行事,祝融对“演戏骗人”一事颇为热衷,庞山民说过之后,祝融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对庞山民道:“虽比不得玲儿二娘,但是骗个寻常信使,我必手到擒来!”
夜深人静,长沙大牢之中,灯火黯淡。
江东信使于牢中万念俱灰,此番前往五溪蛮,不但没说得蛮人作乱,如今把自己也陷在这里,且明日即将处斩,想到此处,江东信使双目泛红……
只是嘴巴被布帛塞的严严实实,想要咬舌自尽却也不能,江东信使心中暗叹:这接大都督军令之时,为什么就那么傻的应了下来?
患得患失之间,江东信使忽闻大牢之外,一阵噪杂,又见窗外隐约有火光闪烁,心中惊疑之时,牢门却被一刀劈开,一蛮族少女,割开其身上绳索,于信使耳边道:“你且速速离去,于南城客栈后,与我相会。”
江东信使脱得大难,不疑有他,当下与蛮女同出牢房,各自而去,狱卒正忙于救火,长沙大牢乱作一团,信使一路逃遁,却也无人追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