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成伪军到鬼子的地方去侦察,每一分钟都可能穿帮,有时一个发狂的鬼子完全没理由的就会杀了你,又或者当你见到鬼子的兽行时自己的反常行为穿帮了;总之能够胜任的人都是反应绝对够快能够很自然随机应变的老江湖……摘自《祖爷爷的抗战回忆》)
“南京!南京!……”疯狂的鬼子嚎叫着在挹江门东西两侧汇集成人山人海,城楼上那些挥舞的刺刀在朝阳下发着寒光,南京最后一处被攻占的城楼上插满了太阳军旗。就在城墙上,东西两侧都挂满了残缺的尸首——曹小民那些曾经为这座城楼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的弟兄们现在竟被鬼子挂在城楼上示众!
很多鬼子的脸上都挂着激动的泪水,把他们狰狞的面孔刻画得更加恐怖;那辆缓缓穿过城楼门洞的桶车上十二个中国军人脸上同样挂满了泪痕,耻辱和痛心把大家压得快透不过气来。但是车上的每一个人都害怕让人看出他们的泪水与别人有异,他们在曹小民的带领下,也开始作出和那些鬼子呼喊一样的口型,但是却实在无法发出声音。
桶车原定是四个人乘坐的,但是现在上面坐了十二个人,除了车舱里挤满了外,在车门外扶站的位置和车头发动机盖上也全是人,这自然就拒绝了其他想爬到汽车上的鬼子,曹小民现在对于执行任务的细节考虑越来越成熟了。
过了门洞后,长长一段路是挹江门攻防战的战场,路上、各种建筑上密密麻麻的弹痕和血迹都刻下了守卫者们曾经何等顽强地抵抗,但是他们最终还是失败了。中山路上两边到处挂满了死人,电线杆或者其他可以挂上死人的地方都挂了,似乎鬼子就知道这样去“装饰”一座城市。
因为不想节外生枝,怕碰上高级的鬼子指挥官穿帮,曹小民他们很快转进了旁边的小路……这是进了地狱!刚转进来的中国军人很快就发现自己手脚冰冷——他们无意闯进了屠杀的现场!
满街的兽叫声中掺杂的是人类的哀号嚎哭,可以入目的鬼子几乎都是光着膀子的,他们在对中国人进行虐杀,还有强*奸!
路上铺满了尸体,被残害过的尸体,男的无一例外残缺不全,女的则都在生殖器里插上各种物件,列在路的两边;经常会看见一具生殖器被损毁插上其他物件的女尸把她们的可怖的羞处正对着马路躺着,而在她们的胸腹处却摆放着一个男人首级。光着膀子的鬼子竟然就这样的在被布置得光怪陆离的尸体间点起火堆唱歌跳舞喝酒......群魔乱舞!
路的两边,房屋的露台和窗户上都是在室内进行各种兽行的鬼子,他们把兽行的舞台搬到了可以被街上同伙看到的地方;无数的妇女被脱光了按倒在露台的栏杆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强*奸,被迫在她们的身边看着的是她们垂泪颤抖的亲人!在兽类发出的怪叫淫笑中,可以看到一些老人家被刺刀顶着,也趴在妇女的身上耸动,那是被鬼子强迫在乱*伦的……敢于抵抗或者拒绝的人都被杀死了,尸体正吊在露台的栏杆上或者电线杆上无声地摇晃着、颤抖着……
街上也有成队走过的鬼子兵,这些有任务经过的部队在路中间不住向两边的鬼子发出煽动的呼叫,露台上的鬼子就会把那些站在一旁看着亲人被凌辱吓得傻傻的小孩子向队列中的鬼子扔下去……伴随着正在被凌辱的母亲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哀鸣,一声声“豁豁”的刺刀入体声,一个个幼小的生命就被穿挂在路中间的鬼子队列刺刀上鲜血淋漓;那些没被捅在要害部位的幼儿就在母亲的绝望眼光中挣扎着被刺刀举着远去……(以上可不是作者的想象力,都是出自日本人自己在回忆录里提及过的兽行,仅仅是被汇总了而已。)
拼了!死了算了!桶车上的国军官兵们在这一刻已经浑忘了他们的任务,不去考虑自己的实力了;不是每个军人都曾经见过从无锡一路上到南京的惨状,传言和眼见毕竟是两回事,当禽兽们的兽行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是可忍孰不可忍!?
“弟兄们,忍住……在从无锡到苏州的路上,我们见过比这更残忍的……”曹小民的声音悄悄响起,就像在远观那些鬼子活埋同胞时“酒鬼”做的一样:“大家看看那个抬着电影机的禽兽,把他骗上来,拿到那些铁证!终有一天咱们要这些禽兽血债血偿,百倍偿还!”
到车上去把这一切拍下来?拍下更多的镜头?好主意!三个受到邀请的正在摆弄电影机的鬼子很乐意这样做,他们很快就把摄影机搬到了车上,为了给他们腾出位置大家只好安排了几个人下车跟着走。这很冒险,随时可能会被过来搭讪的鬼子分开大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说出足以蒙住鬼子的日语;但是曹小民冒这个险了,没有理由只有一时冲动!
对中国军人的考验接踵而来:那些两边楼房上的鬼子,看到了摄影机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向他们做着各种奇怪的表情并尖叫着,一个露台上的鬼子竟然把原来打算投向鬼子步兵队列的婴儿向他们扔过来!
那一刻,就像是慢镜头似的,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的清晰:正在被凌辱的母亲空洞洞的眼神忽然生出无数的绝望与仇恨随着被抛落的婴儿移动,定格在曹小民他们身上;那是一种能让人看到就想死的眼神!每一个中国军人都在一瞬间全身僵硬,他们的刺刀能递出去吗!?不递出去,婴儿一样会被摔死而他们可能要暴露!
曹小民递出去的刺刀是僵硬的,对准了婴儿的身躯中心,在那一刻他被一种近乎绝望的难过从头到脚冲刷下来,浑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他的眼神却无法躲闪的迎向了那位母亲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