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度元摇头道:“他自称是奉高县侯的儿子,恐怕是不会加入我们了。”
郝散哈哈大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主公的能量吗?连安西将军夏侯骏都能跟我们内通,一个区区奉高县侯之子,迟早会归顺我们的!”
三人正在大笑,忽然营外鼓声震天,有士兵慌张来报:“大人不好了,城里的晋人趁夜来劫营了!”
听到这一声急报,郝散兄弟连忙披甲上马,准备迎击云阳守军。然而云阳守军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未厮杀就撤走了。
郝度元本想率骑兵去追击,可是被郝散阻止了。
“不过一次骚扰罢了,等我们歇息好了,明日一举破他!”
大约过了多半个时辰,北地胡人们渐觉无事,开始准备要休息的时候,营外忽然又是鼓声震天。
郝散兄弟又一次披挂上马,却又扑了个空。
“他娘的,这分明是在消遣我等!”郝度元怒道。
郝散鼻孔中长长地哼出一股气来,说道:“勿要追击,让弓箭手都准备好,以防敌人袭击。”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已经漆黑一片。除了几个哨兵外,其余弓箭手都已经回营歇息,郝散和郝度元兄弟也刚刚安心准备歇息时,营外的鼓声又呱噪地响了起来。
郝散一把抓起佩剑,正准备出账时,郝度元不耐烦地道:“大哥,莫要真被那些晋人给消遣了!他们哪有力量来袭击我们,只不过是来扰乱我们休息,让我们明天不能尽力攻城罢了。”
郝散小心翼翼地听了一会,再没有听到什么异样后,这才说道:“晋人多诈,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睁着眼睛躺了半天,郝散终于还是困了,眼皮一合正要睡觉,忽然听到杀声大起,霍地就一挺身站了起来。
“大哥……你怎地这般胆小……”郝度元迷迷糊糊地道。
郝散听到外面的杀喊声,急忙将郝度元一脚踢醒,怒道:“老弟,你这般马虎,恐怕会中了晋人奸计啊!”
兄弟俩这次都没有解甲,操起剑就出了大帐,然而杀喊声却戛然而止了。
“大哥!”
郝度元满脸埋怨地瞅了郝散一眼,又复进了帐去。郝散也有些脸红,嘟囔道:“晋人多诈,小心为上,小心为上……”
这连番的虚张声势,弄得郝氏兄弟疲敝不堪,不过郝散终于放心了许多,一躺下去就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埋伏在树林中的云阳守军嘴里衔着树枝,操着短刀开始悄悄摸入了北地胡的军营。他们一语不发,进账就杀,许多匈奴人和羌人尚在睡梦中,就已经身首异处。
然而就在这个紧要关头,身在中军帐中的郝散在睡梦中忽然一个抽搐醒了过来,缓缓呼了口气,准备继续睡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不好!”
郝散顿时就惊醒过来,这分明是杀人的声音!郝散一把推醒郝度元,一跃出账就吹起了哱啰。
北地胡们听到象征着军令的哱啰声,纷纷起身。刚刚出账就与真正来袭的晋军相遇,饶是胡人胆大如斗也唬得不轻。北地胡人的大营,霎时间就乱成一片。
然而终究是郝散醒来得及时,加之胡人人多势众,终于在被夜袭的劣势中逐渐扭转。袭击的晋军渐觉不敌,终于且战且退,被胡人击走。郝散郝度元老羞成怒,率领胡骑猛烈追击,晋军遁入密林之中,骑兵夜间在树林中行走更是不便,郝度元还想进击,郝散终于强忍怒火,说道:“老弟,暂且回去吧。我们人多势众还是占优势的,今晚大哥亲自守夜,明天你率军去攻城如何?”
郝度元咬牙切齿:“好!看我明天不把这破云阳城砸成稀烂!”
郝散回到大营,清点尸体,已经折损了七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