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河间王大军果然就发动了进攻。分为两路一齐朝好峙大营合围而来,贾疋立刻下令放火撤退,河间王大军果然穷追不舍而来。
然而虽然打的是张方和李含的旗帜,率军的却是雍州都护席薳和平西参军毕垣。席薳虽然才干略逊,可也自谓是经过多次阵战之人。他对河间王进军好峙拖住毛腾主力的命令并不赞同,看到好峙毛腾大营不断增加旗帜和灶坑之后,就冷笑对毕垣说道:“参军,河间王殿下叫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只等张方的消息。可是你看,毛腾不过胆小如鼠之辈,兵力不但稀少,还虚张声势。他以为你我是在泾水南岸被他吓走的齐万年了吗?”
毕垣亦道:“席都护是雍州宿将,声威赫赫。殿下居然还要席都护假张方李含的名声来壮威,真是多此一举。李含不过白面书生,秦献王门下的佞人。张方只是个小兵罢了,哪有席都护的威望?”
“哈哈。”席薳指着被熊熊大火吞噬的好峙大营,接着说道“毕参军,我们毕竟有两万大军,这次一举击溃毛腾。倘若能捉了他,也好让河间王殿下刮目相看啊。好,我们继续分进合击,追杀毛腾!”
席薳和毕垣两人又各自率军追杀而去,抬头一看,前面正是被称为“乳丘”的梁山东西两峰。
毛腾快接近始平的时候,下令让彭天护率领卢水胡和黄石屠各骑兵先行,中军与杨茂搜合并。急速前进。
杨茂搜对毛腾返回安定后仓促起兵之事略感不满,可还是带着五千氐兵参加了毛腾的举事。当夜宿营时,杨茂搜便来到毛腾帐中,对毛腾说道:“公举不保卫边陲,为国尽忠。缘何作此凶险之事,若成倒还罢了。若是败了,岂不成了乱臣贼子?”
毛腾将他拉到身边。低声说道:“贾后早已将我所有职务尽数罢免,任命的顶替我的阎瓒也被我所杀。倘若还是贾后秉政,那我可就真的是乱臣贼子了。”
杨茂搜急道:“你我本来就力量薄弱。贾后已然如此相迫。就是守好安定都是难事,缘何要反乱长安?”
“子全,其实我如今也不过是赵王等人的一颗棋子罢了。你要相信我。赵王定会在京城扳倒贾后,届时便会秉政。而到了那个时候,我不但不是乱臣贼子,反倒还是功臣。”毛腾道。
杨茂搜低眉道:“功臣?既然你知道赵王一定会扳倒贾后,你安心地待在安定岂不更好。这样声势壮大一路攻城略地,甚至还要趁这个机会取长安。公举,你变了……”
毛腾无奈地一笑,说道:“我并非是要取长安,我只是想迫使河间王认同罢了。子全,你也变了。不再是那个单纯而鲁莽的马子全了。”
“我对你攻打长安,没有抱多大希望。只要你记得,还有我这个兄弟。哪怕你再次身败名裂,略阳和武都都欢迎你。”杨茂搜有些悲观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