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道:“散骑常侍张轨,便是原司空张华的得意门生,据说此人的能力更高,而且品行高洁。颇有名望。”
赵王沉思片刻。说道:“那俊忠,不妨敲诈王浚一笔,他是大族出身肯定有钱,让他给足了钱去幽州吧。要是钱多,就让他以将军的身份都督幽州。要是钱少,就让他坐幽州刺史。幽州的边军可是战力强悍不下关西。只要让他能在成都王的背后,成都王也就无忧了。”
孙秀点了点头。赵王忽然又问道:“那个张轨既然品行高洁。可怎么也活动买官啊。”
孙秀道:“张轨是听说凉州刺史胡喜年事已高,他是安定人离凉州近。有心衣锦还乡远离洛阳,就想买个凉州刺史。”
赵王“哦”地一声,说道:“凉州?那么远对大事无异,不妨跟他商量商量,让他刺青州或者徐州如何?”
孙秀猛地睁大了眼睛,说道:“青州徐州这等富庶之地,只怕张轨求之不得呢。殿下为何如此大方?”
赵王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原先那些刺史也该换换了。孤最喜欢和小官吏打交道,给他们恩赏他们会永远记着孤,像这个张轨。孤不但不嫌他是杨骏贾后一党,还给他大州做刺史,他应该会知恩图报的。”
孙秀点了点头。赵王又问道:“那个刘舆,现在何处呢?”
孙秀道:“据他弟弟刘琨说,染病回乡去了。虽然有些蹊跷,可毕竟他弟弟还在为殿下效力,倒也不怎么可疑。”
赵王有些怀疑地道:“哼,刘舆那人可靠不住。刘琨只是个憨傻小子,被他兄长卖了只怕都不知道。枉费我儿还娶了刘家女子做了正室!俊忠,你最好派人去他老家那个什么中山国好好寻得他,淮南王之死他是知道内情的,倘若漏了消息,后果不堪设想啊。”
“倘若他还是磨磨蹭蹭,可否杀之?”孙秀道。
“当然得杀!”赵王面色一阴,孙秀不禁不寒而栗。
半晌后,赵王又笑道:“你再差人以中枢名义发令下去,诏皇甫商来洛阳,免其刺史之职另有他用。授河间王假节,以毛腾为梁州刺史,两路从关中南下巴蜀。以罗尚为益州刺史,率军从巴东入蜀。先给孤迅速讨平赵廞!”
七月下旬,赵王司马伦宣布追谥废太子司马遹“愍怀”,并立愍怀太子之子为皇太孙。当日朝会,众臣一片阿谀逢迎,其中更有不少人劝司马伦加九锡。九锡可是人臣之极的重器,除非立过极大的功勋而不能加。而往往加过九锡之后,几乎都是篡位的先兆。
然而作为人臣,谁又不想加九锡?赵王司马伦看到满朝文武多数都支持自己,不禁大喜。可他毕竟知道其中利害,于是推说道:“孤年迈德薄,岂堪如此大器?诸位不要多言了。”
齐王司马冏忽然出列,说道:“老殿下讨平国贼,匡扶社稷,岂不是旷世奇功。况且老殿下是宗室宿老,宣帝血脉,九锡之礼对于老殿下的资望和功勋,毫不为过。”
这时候梁王和平原王也出列道:“赵王可当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