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可娜的脚步匆忙。
白色的飞絮落在她的头发上,肩上,添上了一抹斑白。
空气很冷。
尤其是现在已经入夜的银卷镇,更是冷的让人刺骨,让人胆寒。
可是……
如今的银卷镇会散发寒冷的却并不仅仅是天气,那还有——
“我的乖女儿,你刚才去哪了?”
人心。
……
…………
………………
“呼……呼……呼……”
可娜抓着围巾,捂着肚子,满脸戒备的望着面前站着的那个男人。此刻,这个中年男子嘴角挂着以往绝不会有的笑脸,但在他的手心中,却玩弄着一把短剑。
“………………父亲。”
没有了以往的热忱,也没有了刚才面对胡桃时的柔弱。现在的可娜板着一张脸,右手在后腰微微一拉,一把沾满了剧毒的匕首,已经出现在她的掌心之中。
札特似乎没有看到可娜的小动作。他笑盈盈的将短剑往腰上的剑鞘中一插,伸出双手,笑道:“好女儿,你现在怀有身孕。怎么还在这种大雪天的到处跑呢?你应该在家里躺着,捂着暖暖的火炉,然后专心给我生一个大胖孙子才对。”
可娜咬了咬牙,微微退后了一步。可她才刚刚退出一步,四周立刻围上十个身穿斗篷的人。他们的高矮不同,面目也全被厚厚的斗篷遮掩。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斗篷领口的地方全都挂着一把琐,金灿灿的,显得十分诡异。
可娜眼见没有退路,终于再次转身。不过她仗着胸前的命运沙漏,也没有丝毫的惧色,干脆取出手中的剧毒匕首,严神戒备。
“咳……我可爱的女儿……你的确是嫁错了人。现在竟然为了个已经死去的老公对我这个老父兵刃相向。咳,都说女大不中留,看来我还真是其中女儿最叛逆老子的一个。”
可娜望着自己的老夫,牙齿紧咬,几乎快要磕出血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札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笑道:“什么怎么回事?”
“别装傻!到底……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盖亚会突然跑去屠城,为什么他不听我的劝暂时躲一阵子而要出来袭击那500人的军队?还有……为什么在攻击完成之后他不逃走,反而呆在银卷镇,默默的等着雄鹿的后援前来?”
札特气定神闲的站着,女儿的怒斥在他听来仿佛如同歌声一般缭绕。等到可娜终于吼完之后,他才呵呵一声笑,微微摇了摇头。
“很多问题嘛。那么……我要先从哪里说起好呢?”
“从最初说起。”
“嗯,有道理。想要理清所有的头绪,当然要从最初开始说起。说到最初嘛……其实可娜,这还是要归结到你的身上啊。”
“是…………我?”
可娜愣了一下。而札特则是继续说道——
“你忘了吗?在你4岁时发掘出你对药物和毒物方面无与伦比的天赋,在6岁时研制出来的第一款改良型病毒武器。那个曾经在三百年前几乎将整个悲伤大陆屠戮一尽的可怕病毒——”
札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在可娜的面前晃了晃——
“黑死病。”
“而我,正是用你当年研制的第一代改良型黑死病毒,用盖亚那小子的村子做的实验。换句话说,真正害死他父母,杀了他姐姐和妹妹,让他变得家破人亡,成为孤儿的人并不是我。”
“而是你,钥匙组织成员,十琐之一的毒姬——可娜.古斯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