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映一个月之后,斯皮尔伯格摆脱了没完没了的邀请直飞北京,他是来敦促我实现自己承诺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他心中好像是个食言而肥的小人。至少现在他并不信任我会放过这么一大笔金钱。
“你完全可以放心,对于我来说这笔钱虽然数目不菲。但是还没有到达能让我不顾一切的地步。”我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情,事实上如果我真的截留了这笔收入只有口头协议的他的确没有好办法,但那也会对我的声誉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以说是名声扫地。
他也明白我的立场,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好奇的打量着我的新办公室,要知道大厦落成的时候他还在欧洲拍摄外景呢:“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没有现在这么气派的总部大楼,可是我现在重新审视你的办公室,却发现他们并没有精美的装饰,甚至用来布置环境的藏品都有些寒酸,我知道你当初究竟为什么要躲避美国的记者,但是现在应该是你现身的时刻了吧?”
他的这个问题算说到了点子上,现在全世界都知道这部电影是斯皮尔伯格的作品,却不知道我在其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果没有我一开始对救命签证的执着挖掘,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加长电影,如果没有一开始我对《上海岁月》的精心构思,也就没有后来对比感强烈的后半部分,虽然大多数的剧情都和我没有关系,但毕竟我整理了近三分之一的资料与笔录,结果世界上只知有斯皮尔伯格,却并不知道中国的王风也是主创人员。
我神秘的笑了笑,然后将一只茶杯放到了他的面前:“正如我所说过的,如果一开始就让人知道这是中国人在参与创作拍摄,那么就会被吃饱了撑的职业记者刁难,只因为我们现在是最后一个社会主义的巨大共和国。”
斯皮尔伯格虽然对美国境内那些“麦卡锡残余分子”头痛的无比,他们在美国政府的授权下几乎达到了逢中必反的地步,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会被这种铺天盖地的宣传阴谋所影响,然后就是彻底的相信了我们拍摄这么一部电影,是为了掩盖自己在颠覆民主国家时必要的条件……在他们眼中只要是来自中国的信息就都是那庞大的“阴谋”所需的条件,以至于现身的时间我可有着清醒的认识,不能过早,也不能完全放弃,至少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