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楼陪着朱贵一道去书肆买了笔墨,朱贵就这几日便要县考,这些日子,倒是跟沈玉楼走得很近。
作为过来人,又作为他未来的堂姐夫,沈玉楼倒是很乐意帮助朱贵。
“这几天就别再熬夜念书了,早些休息,要睡饱觉养足精神才能正常发挥。”打书肆里走出来,沈玉楼轻轻拍了拍朱贵肩膀。
朱贵到底年岁小,比沈玉楼矮了足足一个头,他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叫你们失望的。”他仰起脑袋朝沈玉楼笑了笑,少年清俊儒雅,本来就还未长得开,再加上又有几分女生相,尤其是笑起来眉眼弯起来,竟是有些像朱福。
沈玉楼无声笑了起来,心里某处柔软得很,对,他想小不点了。只才几个时辰没见,他就想她了。
“沈大哥,你瞧,那不是我二堂姐吗?”朱贵眼尖,一眼便瞧见坐在茶楼二楼的朱福跟谢通,“坐在她对面的好像是谢家大哥的哥哥,咦,他怎么会带着我二堂姐去茶楼?他怎么一直盯着二堂姐瞧,二堂姐脸都红了。莫不是......”朱贵好奇心奏起,见沈玉楼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他只以为沈玉楼是在担心二堂姐的闺誉呢,倒是没有往别处去想,“沈大哥,我们要不要去瞧瞧?”
沈玉楼清润的眸子沾染上了一层嫉妒之色,他垂立在身侧的手轻轻攥了起来,面上严肃之色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轻轻的笑。
“贵哥儿你先回去吧,我去瞧瞧。”
“可是......”
“回去吧......”沈玉楼声音虽轻,可话中态度却十分坚决,不容人抗拒。
朱贵又望了眼朱福,想着沈大哥就跟自己堂哥一样,若是此刻堂哥站在这里,应该也是会这样说这样做的。
“那沈大哥别斥责我二堂姐,她近来就这样,性子变得爱玩起来。”朱贵朝沈玉楼轻轻颔了首,这才离去。
待得朱贵走后,沈玉楼才收起脸上那假笑,只抬眸又望了眼茶楼,然后举步走去。
朱福想了会儿道:“那如今怎么办?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或者我们去告官,我瞧新上任的赵大人是个替百姓谋福祉的好官,他肯定会将全二富绳之于法的。对,我们这就去县衙门。”
说着话便起身,手腕却被谢通抓住。
“朱姑娘先别急,此时我会去与赵大人商量。”谢通道,“这也不是朱姑娘能够管得了的事情,此事怕是牵扯众多,说不定背后有操控的高人,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
朱福挣了挣手,谢通这才发现自己失礼了,赶忙松了手。
朱福轻轻转了手腕,还能够感觉到手腕处的力道跟温度,她只是觉得有些疼,倒是没有什么多余表情。谢通则尴尬得很,因为他瞧见了正缓步朝他走过来的沈玉楼。
这沈玉楼一袭半旧的淡紫袍子,那袍子洗得微微有些泛白,粗布衣裳却丝毫掩盖不了他的丰神俊朗。
这松阳县还真是人物多,这沈玉楼自当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品性如菊,翩翩君子,将来必是国之栋梁。
“谢公子?怎么会跟阿福在这里?”沈玉楼轻轻伸手,状似不在意间就将朱福揽到了自己身后去,趁没人在意的时候,深深望了她一眼,那眸光带着怒气、带着威胁,自然也带着宠溺。
朱福明显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醋意,心里竟然十分开心,冲他眨了眨眼睛。
沈玉楼却是笑了,轻轻捏了捏她软若无骨的小手,然后冲她点了点头。
两人的小动作都被谢通瞧在眼里,谢通微微别开目光,复又道:“沈公子怎么在这里?”
沈玉楼道:“我是来接阿福回家的。”见谢通黑眸一直胶在他脸上,他轻笑说,“阿福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跟阿禄又是一同玩到大的好友,他平时忙没有时间照顾妹妹,我便替他照顾。”
谢通心道,这个理由倒是光明正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