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约中年,听得此话,不屑的道,“他身上的伤口是毒娘子咬的,谁能解?此毒根本无解。”
“毒娘子?”阮处雨脑中闪过什么,问,“可是一种长着红黑横纹的蛇?”
“没错。”御医应声。
阮处雨拧眉,沉声道,“真的没治了?”
“嗯,虽然用珍贵的药吊了命,可解不了毒,十二时辰后,他依旧会殒命。”
“小鱼儿……”坐到床头,握着他变得紫红的手,阮处雨喃喃唤着,心好似揪成了团似的,难受得紧。
看着注视阮处雨的靳墨言,杨临突然唤出声,“三皇子。”
靳墨言没出声,只是扬眉看着他,似乎在问,“何事?”
杨临轻咳一声,指着外头叫嚷的靳秋扬道,“宁王世子怎么处置?”
“暂时不管。”靳墨言拧眉,淡淡的开口。
杨临眨眼,瞅了眼床上的小鱼儿,又瞅着靳秋扬,“三皇子,这孩子就算出事,也跟三皇子没有关系,可是宁王世子……虽然属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您把他扣着,不担心宁王找来?”
他言下之意是,让他不要将注意力全放在不知名的小人物身上。
靳墨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慢慢移着轮椅朝阮处雨靠近,突然声音颤抖,“你哭了?”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吧?应该是!
在他眼里,她一直是个奇特的女人,明明是个农妇,可却不具备半点农妇的特质,她会武,可打斗起来又与别人不同,她是个母亲,却又不似其他母亲一样温和宽爱,她自我,冷血,有时候还可爱得紧。
咳……扯远了。
神思移回,看到泪流满面的阮处雨,靳墨言扯唇,不由得轻声安慰,“放心,我会救好他的,一定会。”
“会有人能解了毒娘子的毒,我现在就去找人救他!”
扔下话,他转身就走,轮椅才滑出半米,阮处雨突然放开小鱼儿的手,边往外冲,边开口,“我怎么会忘了他。”
她离开,回来时,手中拉着一个气喘吁吁的书生。
不自觉的,靳墨言将视线落到他们交缠的手上,竟觉得这一幕是那么刺眼。
“你带他来做什么?”他忍着怒火问。
阮处雨扯唇道,“快,帮我看看小鱼儿。”
“咳咳……”葛休还在喘气,听她的话,一口气没上来,狠狠咳嗽了下,平息后问,“他怎么了?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冲进在下的房间拉在下出来?有什么事不能说清楚再动啊?”
“他中毒了,你赶紧帮我看他!”瞪了他一眼,阮处雨一把将他朝屋里推。
葛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稳住身形后,立即扬步朝床边走。
在看过小鱼儿的情形后,葛休说,“他是怎么中的毒?”
“你只告诉我你能解不?”阮处雨沉声问。
葛休抿唇,“在下不知道是什么毒,所以才问他是怎么中的毒。”
“是被蛇咬伤的,叫毒娘子。”
“毒娘子?”葛休一脸茫然之色,片刻后才开口,“在下不识得此毒,单看脉象,此毒很猛,已经遍布全身,他没死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那是因为已经用极珍贵的天山雪莲保住了他的心脉。”杨临适时开了口。
葛休瞥向他,幽幽的道,“天山雪莲?在下似乎在医书中看过,有解百毒的功能,既然已经服过,他为何……”
停顿了下,葛休道,“连天山雪莲都解不了这毒,这可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你解不了?”阮处雨冷冷的问。
葛休瞅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这刻,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杨临下意识的看去,在瞧到老修他们三人时,拧了下眉,沉声问,“你们为何到这里来?”
“公子,我们见夫人突然拉着葛公子急急的冲出院子,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便想着跟上来瞧瞧,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么?”开口的是老修,他抚着胡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杨临眯起眼,淡淡的道,“你们的小公子中了蛇毒。”
“什么?是什么蛇毒?”老修惊讶的问。
“毒娘子。”
老修拧了下眉,一个箭步冲进房间,在瞧到被阮处雨他们围在里头的小鱼儿时,哽着声音道,“怎么会这样?小公子怎么会中蛇毒?”
众人锁眉,无人回话。
老修也不在意,踉跄着走过去挤到床头,看了小鱼儿一眼后突然朝他扑了过去。
阮处雨尚未反应过来,等她回神之时,老修已经抱着小鱼儿的脑袋大哭起来,“小公子,你醒醒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有事,老头我可怎么活啊!”
“你……”阮处雨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小鱼儿咳嗽起来,两下后,他吐出了一口黑血。
与此同时,他那闭着的双眼缓缓睁了下,在看到老修的阮处雨时,他轻笑,“老公公,娘,你们怎么会在这?”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