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离去的几人,靳墨言冷冷的开口,“去将阮夫人给我叫来。”
一侍卫应声离去,再回来,身后已跟着刚被叫醒的阮处雨。
她睡眼矇眬,打了个呵欠才问,“不知殿下找我来有何事?”
“刚才我被你的丫环刺杀了。”他开口。
阮处雨瞌睡瞬间清醒,“你在说什么?我的丫环?谁?”
“你还有哪个丫环?”他反问。
阮处雨怔了下,随即想到莫羽,“不,不可能是她。”
“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靳墨言冷笑着问。
看他不似开玩笑,阮处雨垂眸,沉声道,“我要见见她。”
“去将那丫头带过来。”靳墨言扬声吩咐。
外头一侍卫应着声,没多久,莫羽便被带上来了。
刺杀失败后,莫羽便跟失了灵魂一样,不动不言,双目无神。
看她这副样子,阮处雨拧起眉头,“你为什么要刺杀三皇子?”
“夫人。”莫羽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露出冷笑,“自是有仇才会如此。”
“什么仇?你怎么会和他有仇呢?”阮处雨不解。
莫羽恨恨的看着靳墨言,咬牙道,“我与他有深仇大恨,本来想寻个好时机再杀他的,不曾想,夫人你竟然想离开三皇子府!”
“深仇大恨?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她疑惑的冲靳墨言问。
靳墨言淡淡的扫向莫羽,摇了摇头,“我不记得和她有过什么过节。”
吸了口气,阮处雨冲莫羽问,“那……莫羽,你为什么说和他有深仇大恨?”
莫羽冷冷的看着靳墨言,“夫人,三皇子根本没见过奴婢,怎么可能记得奴婢呢?他杀人又不用自己动手,直接派杀手便好。”
“你究竟是什么人?”靳墨言拧眉问。
“若我说出来,三皇子能饶我弟弟一命么?”莫羽问。
“知道你这么做会害到他,为何你还要对本皇子动手?”他冷讽出声。
莫羽脸色有些难看,“血海深仇,不得不报,我弟弟还年幼,且并未对殿下怎样,我想,夫人一定会保住他的。”
看着她,靳墨言声音幽冷的说,“她也受你连累,自身都难保,怎么保住你弟弟?你以为刺杀皇子的罪名是那么容易担的么?不仅是你,你弟弟,那小院住的所有人,都会受你连累!”
“不……刺杀你的是我,为什么夫人要受连累?”莫羽大叫。
靳墨言还没开口,阮处雨便道,“因为你是我的丫环。”
莫羽身子颤抖起来,痛苦的咬住唇瓣,再未言语。
见状,阮处雨拧眉,再次发问,“你究竟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莫羽哭泣起来,好一会突然厉声质问,“三皇子记得莫家么?您的莫安莫副将?”
“莫副将?”靳墨言喃喃念着,片刻后发问,“你是莫安的家人?”
“不错,我便是莫安的嫡亲女儿!”她大吼出声,“当初你派人屠杀我一家,爹娘为了护住我和弟弟,被那些杀手乱刀砍死了。”
扫了她一眼,靳墨言摇头答,“他不是我派人杀的。”
莫羽含泪冷笑,青稚的脸上一片讥色,“不是你派人杀的?你知道我爹临死前说了什么吗?”
“他说,三皇子!他当时一脸恨意的说着这三个字!我永远也不会忘的!”
“这是……真的么?”阮处雨不可置信的问。
靳墨言垂眸,淡淡的开口,“你觉得是我杀了她的父母的?”
阮处雨抿唇,“我没说是你,我只是听着模模糊糊的,所以想确认一下,若与你无关,为何她爹死前会喊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莫安死前会喊我,不过,我肯定没派人杀他,莫安与我无仇,我为什么要让人杀他?”
“也许是我爹知道你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你才想杀了他!”莫羽冷冷出声。
靳墨言冷笑着问,“我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若真有,他不过是个副将而已,他连近本皇子的身都不配,他能知道什么秘密?”
“也许是他无意间……”
她质疑的话还没说完,靳墨言便道,“无意间?本皇子会是那么不小心的人么?会让人无意便发现本皇子的秘密?”
“总之,你是不承认就对了?”她不悦的问。
靳墨言冷冷的道,“不是本皇子做的事,本皇子为何要承认?”
“莫羽。”阮处雨突然开口唤。
“夫人有何事就说吧。”莫羽冷漠的说。
“你认为是三皇子派人杀你一家的证据,其实只有你爹临死的那三个字吧?”
“不是。”莫羽摇头,“曾经我还听爹爹说过三皇子,不过每次我都是不经意听到的,等我听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永远都只听到爹爹在说三皇子这几个字而已。”
斟酌了下,阮处雨问,“总结来说,你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三皇子杀了你全家?”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莫羽了,她神情冷厉的质问,“夫人,你在帮三皇子开脱?”
阮处雨凛眉,沉声道,“任何事都要讲证据,你凭着你爹嘴里念叨的一个名字便认定三皇子是杀人凶手,太过莽撞,更蠢的是,你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下手想刺杀皇子!”
莫羽咬牙,愤愤的开口,“本来就是他杀了我全家!”
“证据呢?你根本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莫安是四年前死掉的,知道莫安全家被杀的时候,我诧异过,更派人去寻过凶手,可是,那凶手太过精明,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现在听她的话,我想,莫安的死,必定与我有关。”
听着靳墨言表情平静的说着这些话,阮处雨眯起眼,幽幽的道,“听你这么说,这件事似乎很复杂。”
靳墨言看了她一眼,淡声道,“现在不用去管那些事,不管她是不是错杀,刺杀皇子,她死罪难免,至于身为主子的你……也无法幸免。”
“你要杀她?杀了她,你怎么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阮处雨有些不可思议。
“清者自清,无论如何,我不会饶过一个要杀我的人。”
“你……”阮处雨咬牙,“那你要怎么处置我?”
靳墨言敛眉,沉默了会才开口道,“至少,在短时间内,你不能离开我府中。”
“那她的弟弟你要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