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曦请皇后帮她洗刷嫌疑。
“传朕口谕,让正德殿当值奴才速来交泰殿回话!”
永乐帝望着地上伤势不轻的董复,问楚若曦:“林侍卫说董复背上的伤是他的剑所伤,一路追踪,到了正德殿将他擒获,而你却说董复是被刺杀你的刺客所伤,这其中或许有误会,你可知刺客是在何处对你下手?”
永乐帝的话看似平淡无奇,实际上却是陷阱重重,楚若曦不由得再次觉得世人都误会这个‘昏愦’了一辈子的皇帝了。
永乐帝让人去传正德殿奴才来问话,却让她现在回答遇刺的细节,如果她一句同之后的奴才对不上,只怕落个谎话连篇的下场。
她想了想,只要不说是书房遇刺,料那些个奴才怎说,永乐帝也寻不到破绽。
楚若曦心痛的望着地下还在滴血的董复,满眼悲愤:“若曦不敢欺瞒皇上,离了凤仪宫刚踏入正德殿,不及回房,就有人对我暗下毒手,好在董复在我生死一瞬间,推开我用他的血肉之躯帮我当下了那致命的一剑,接下了刺客的杀招,而刺客丧心病狂,一击不中,想必心中恼怨,又对董复拼死一掌,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而就在这时,皇上的侍卫冲到了正德殿,刺客见形势不妙,夺路而逃,董复当然不能刺客逃了去,马上去追,却被皇上的人误当做刺客给捉来了……”
“皇上,这也太离谱了,不要说保护太子妃,反将太子妃的护卫当做刺客给抓了来交差,这不是糊弄皇上,冤枉好人吗?”
楚元山闻言,气得只吹胡子,瞪着那个林侍卫,神色不祥。
永乐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一个小小的侍卫,也犯不着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去诬陷当着太子妃,但楚若曦这样一说,也无错处可挑……
“父皇,今日的事疑点重重,儿臣斗胆,不如将此事交由刑部,待查清楚了再行定论。”
一直不做声,静静独坐一隅的睿郡王抚着肩胛,起身向永乐帝进言。
他看出来了父皇一时间对眼下的局势无法驾驭,又不能马上说谁对谁错,是而放手一搏,找台阶让永乐帝以退为进,把这事先压下去。
他只说疑点重重,却不说是谁那边疑点重重,也是留了后招的,来日不管谁是大义不道的罪人,都不关他的事。
林侍卫听得睿郡王这样一说,大有将他们侍卫也定为疑犯候审之意,心想如果进了顺天府大牢,依照楚元山的权势,只怕等不到刑部衙门的那日,就死翘翘了。
心一横,对永乐帝道:“皇上明鉴,小的等人奉旨捉拿刺客,绝没有陷害太子妃之心,刺客对皇上放暗箭,小的离她近,想都没想就朝她扑过去,却只抓到了她一截袖子,虽然只是片刻间的事,可也有不少在场的侍卫见到了的,可惜还是让刺客跑了,小的身份卑微,但一家老小都靠小的照应着,小的斗胆请皇上明查,小的真的没有陷害太子妃之意。”
“殿下,殿下您不能这样进去,皇上还在呢?殿下……”
林侍卫说的言慈意恳,连楚若曦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也是被人利用做了棋子的那个,却在这时,传来了徐公公同外殿小太监惊慌失措的劝阻之声。
而那个身手重伤,却不知死活的晋王理得谁在这里,早就冲了进来,见到永乐帝,“噗通”一声跪在他脚下:“儿臣叩见父皇!”
“启禀皇上,是奴才该死!晋王殿下一定要来交泰殿见您,奴才拦不住啊!皇上……”徐公公拼命叩头请罪!
永乐帝见到他,眉眼温和,并不怪罪他擅自闯入之罪,命他起身:“平儿你身上有伤,地板清凉,快起来吧!”
“来人,扶晋王坐下!”
“儿臣叩谢父皇!”
杨翊平不去小太监安排好的凳椅,见楚若曦立在楚元山一侧,径直走了过去,喜道:“若曦妹妹,你没事吧!”
楚若曦见到杨翊平,不露声色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眼泪一下涌了上来:“殿下,有人欺负我!”
“谁敢!我杀了他!”
晋王眉眼一沉,作势晃了晃拳头,“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