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啪。
名贵的花瓶被摔得粉碎,仆人战战兢兢地走上来,小心用手指拾捡着瓷器的碎片,只是哆嗦的手哪里拿的稳,没两下,就被刺伤了手指,嫣红血液流下,血珠滴在洁白的瓷器上,滚动几下,静止不动了。
一个华贵衣着的人影从内室冲了出来,一脚把那仆人踹倒。
“都是你们这种肮脏的贱民!贱民!你为什么不去死?!”
软绵无力的脚哪里踹得倒人,只是那仆人顺着力道倒下去,听那人这么说,本来就害怕的仆人立刻翻身坐起,磕头如捣蒜。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那穿着华贵衣着,肤色苍白,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男人神情暴怒,左右看了一下,就去拔墙上桌上供奉着的短刀。
“你下去吧。”
看着越来越不像话,藤原宗纯皱了皱眉,对那仍磕头不止的仆人说道。
那仆人那里敢说话,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
好不容易把刀拔出来,那殿下持着刀冲过来,左右£☆,找不到仆人,对着空气胡乱挥舞了几下:“人呢?那贱民呢!看我不杀了他!”
寒光闪烁的刀锋就在自己面前,藤原宗纯却视若无睹,他轻轻行了一礼,道:“殿下,还是继续说政事吧。”
“宗纯卿,那帮贱民敢如此辱我,我怎么能跟他们善罢甘休!”
藤原宗纯再次皱了皱眉,大名身体不好,才让眼前这个身为长子的殿下监国,看也看的出,这个殿下,根本就是一个草包。
令这殿下暴怒无比的事,实际上是一个误会,只是木叶忍者的傲慢跋扈,让宗纯也十分看不过眼。
“殿——下!”
房间内的最后一个人俯首,语气刻意拉的长长,倚老卖老到做戏一样。
“忠成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山下忠成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是用那种快断气一样的语气道:“木之叶跋扈,目无君上,已非一日两日,只是大名仁德,既往不咎,臣一向对他们就看不过眼,但他们仗着大名宠爱,臣也奈何不得……”
那殿下从小就在火之国朝中长大,也习惯了这帮老头唧唧歪歪的样子,强忍着听到这里,打断道:“忠成卿,你说的这些本殿下都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要说的,但说无妨!”
“殿——下啊,臣原来以为木叶感戴大名恩德,会忠心耿耿,却不料,这些贱民,却有不轨之心啊!”
“什么!”那殿下目瞪口呆,怀疑这老头子是不是老糊涂了。
“禀报殿下,臣近日才知,那雨之国的一伙悍忍,已经杀了雨大名一家,自建伪朝,还丧心病狂,发国书要与我火之国往来建交!”
“什、什么!”殿下只觉一股凉气从腿肚子冲上来,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老臣早就说过,不能给他们好脸色看,可惜有些人,不知道收了什么好处,一味让大名对他们忍让怀德,臣觉得,要好好彻查一下!“
山下忠成得意瞟了一眼旁边的宗纯,只是那青年眼观鼻,鼻观心,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不由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说道:
“雨忍丧心病狂至此,安知木叶忍者不会逆法效仿?殿下监国,不可不察啊!”
“可、可是,木叶那帮贱……那帮忍者,身具忍术,我们又能把他们怎么样呢?”那殿下牙齿咯咯直响,半是惧怕,怨毒更多。
“殿下不用惊慌,那帮……忍者,”白发苍苍老臣的舌头打了一下架,赶紧屡直了,继续说道:“还敬畏大名威德,不敢对大名命令有所违背,不如上请大名,命令木叶三代首领亲自率领大军,前往雨之国讨伐叛逆,一则告慰雨大名尊裔在天之灵,二则敲打木叶的不臣之心,难道不是两全其美?”
尊裔是这世界对各国大名的敬称,因为传说之中,各个国家的大名,乃是天授血脉,与忍界传说中创造世界的“六道仙人”一母同胞。
“这个……”那殿下终于还是没有蠢到家,他迟疑着,觉得这话里边肯定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