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琴海上的风徐徐的吹打在海上一座风景秀丽的小岛上。
湛蓝色的海面与阳光,沙滩,绿树和洁白的别墅交相辉映,形成一幅美好的风景画,犹如大作笔下的油画一般引人入胜。
此刻,坐落在茵茵绿草上的白色别墅,像是这片天地间最圣洁的颜色。
这时候一名俊美的高大男子从别墅里缓步走出来,他推着一张轮椅,上面坐着一名安静的女人。
皮肤白皙透明得不正常,就好像没有晒过太阳一般,白如陶瓷没有一丝血色,那张脸在接触到阳光的时候,就像薄纸一般半透明,将她皮肤下的筋脉都映射出来。一双空洞的眼睛没有生气,失焦的挂在脸上。
唇色也如同脸色一般,带着一种灰败的光彩,精致美丽的五官极为瘦削,在薄薄的皮囊的包裹下显得极为突兀,少了原来的美感,反而变得有些骇人。
男人袖长的骨节握在轮椅的把手上,轻轻的将女人推出了别墅,琥珀色的眼睛在太阳下反射出透亮的光芒。他平静的眼睛洋溢着温暖,一如今日的阳光。
“心情,我们只能在外面呆二十分钟,不然你的皮肤会受伤的,知道吗?”穆勒走到女人的面前,蹲下身子与她平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抓着她被一层白皙的皮肉包裹着的皮肉,温柔的说道。
现在已经快七月了,她已经沉睡了两个多余,醒来的时间也不足一周,皮肤和身体的各项机能都还很敏/感。现在正是干燥的夏天,她不能暴/露在阳关下太久,否则会受伤的。
而女人听见他的话之后空洞的眼睛看着一片一望无际的海面,似乎在花时间消化着男人的话,良久之后她才偏了偏头看着穆勒,她这样茫然,洁白得像一张纸的表情,让穆勒差点以为自己面前的是一只木偶。
她看了他一晌,就在穆勒以为她会保持着样的姿势这样的表情不动了的时候,她突然展唇笑了,眼睛弯成月牙一般,向两边扬起的嘴角是穆勒这几天来看到的最令他兴奋的事情!
自从他接到她受伤昏迷不醒的消息,然后静静等待,等着她的情况稳定,然后把她接出来,为她找来了世界联邦反恐最好的医生,然后静静的等着她醒来,又看着她醒来之后如同一张白纸,如同一个木偶,没有表情,没有言语,没有记忆,除了最基本的饿和派些等生理需求有反应,她甚至不会说话,不会走路,连他说什么都不能,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这么多天,他看着曾经光彩照人、聪明的女人变得像呆滞的木偶娃娃一样,心里如同有根刺在扎,这一笑是她这么多天的第一个表情,让他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轻轻将手抚上她那薄如蝉翼似乎一碰就会碎的脸庞,也回了她一个笑。
看着他也笑了,顾心情原本清浅的笑容深了些。
看着她又看向了平静的画面,听着海鸥在海上盘旋的发出的阵阵叫声,宁静得仿佛人间福地。
穆勒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后站着。
他想,或许当初他就应该阻止她回到A市,回到唐骁珵身边,就算她和他当不成情/人,至少她不会走到今天的境地。
曾经的她那么聪明,那么执着的追寻,爱情,亲情,友情。却在一夕之间化为烟云。要是你能料到有今天,你会后悔吗?你会改变当初的决定吗?
不管如何,他不会再让她回到那个男人身边,他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苦难,心情应该拥有的是幸福是安好,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些苦痛?
唐骁珵做不到,他自然不会再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次次的受伤。
这些日子他派人去查过,橙橙确实丧生在大火,唐骁珵确实是假死。所以,那个男人在暗处偷偷的看着她饱受精神折磨也从未出现。
穆勒将手放在它柔软的发丝上,轻声说:“我叫穆勒。”
他感觉到手掌下的脑袋转了转,低下头就看见她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他,眼里还是充满了疑惑。就像对任何的声音任何的人或事都处于未知的茫然状态。
穆勒再次蹲下身看着她,“你叫心情,我叫穆勒。”
穆勒抬起手抓着她的指尖,指着他自己,“穆勒。”
然后又将她的手指着她,“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