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人这么说,林梓恩会不置可否的一笑了之,但叶辛莱是她唯一在意的人,所以这话,无论多诛心,她都沉默听完才做出解释。 “妈,你听我说……”
“我不听,”林梓恩话还未说完便被叶辛莱打断,“我一直强调了五年,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身为林氏的继承人,你必须得明白:公司只是家族的一部分,长辈们更关注家族怎么延续、家族利益如何至上。没有家族内部的和谐,家族企业的长久发展从何谈起?”叶辛莱边说着边拿眼角余光去瞟林笑裳,见林笑裳对她微颔首,她更加来了精神:“举例来说吧,意大利家族企业菲拉格慕(Salvatore Ferragamo),就是那个老牌的奢侈品牌,当他们的掌门人去世后,儿子接掌了企业运营,但是很快就被在“家族议会”中颇具话语权的母亲给解雇了,只保留股份的所有权;而另外一个不是亲生的儿子,因为可以胜任工作,所以依然继续其作为美国首席执行官的位置,而那个不是亲生的儿子,也的确把菲拉格慕推上了辉煌的顶峰,梓恩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代表那位母亲对菲拉格慕家族企业负责任!”
林梓恩听了倒也不反驳,一脸赞赏的准备给出结论,“例子不错,也很值得我们借鉴,不过……”
“先别急着表态,梓恩,我有话要问你。”听她语气暗藏机锋,一直沉默的林笑裳突然开口。
这时候刘婶来送茶水,林梓恩接了一杯,边道谢边端起茶杯却并未送到嘴边,看了眼林笑裳一时并未回答。
坦白说,自从20岁那年的车祸后,他对林笑裳的印象也是根据这五年里的点点滴滴拼凑出来的。
这个血缘上的父亲,对她大多数时间都板着脸,之前她曾认为是林笑裳天性如此,可当她看过在签约仪式上林笑裳对夏思林的亲切微笑后,似乎才明白何为‘父女’。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扫向夏思林,而夏思林也恰好在看她,四目相对,暗波涌动——不得不说,夏思林的确是个大美人,精致的锥子脸,高鼻梁,小嘴巴,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像两弯月牙……但是,这些五官和她的五官对比,恐怕拿放大镜都找不出彼此相似的痕迹。
既然不像,那么林笑裳先前说记者攻击夏思林和她长相近似的话题,是不是透着诡异?
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林梓恩轻抿了一口茶水,才将全部注意力转移到林笑裳身上:“你说,我听着呢。”
林笑裳看到林梓恩认真打量夏思林面庞时,突然觉得林梓恩的眼神令他不安,但想到庆典酒会上那男子对自己所说的话,他不安的情绪更添沉重。
“梓恩,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即使不为家里考虑,也该为你自己想想。”林笑裳稍作停顿,突然转了话题:“你和霍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在维也纳羞辱思林?如果不是霍老昨晚打电话过来询问,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
林梓恩回望着避重就轻的林笑裳,淡然一笑:“这事的起因夏小姐比我清楚,稍后你问她就行!眼下,我以为您更想问我关于我想给大家抽血验DNA的原因。”
她的反问让林笑裳的脸再度变色,刚想斥责她几句,边上的夏思林却突然开口:“阿爸,维也纳的事谁对谁错一时也说不清,您别怪姐姐了,还是让姐姐通知抽血的人别来了,不然全家人一起验DNA的事要是被好事者知道,绝对是一爆炸性丑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