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轩气鼓鼓的看着安紫茹,就不信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能做出什么样的诗来,等一下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张艺轩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是因为她师从帝国有名女诗人艾蔓儿。艾蔓儿两岁识字,三岁能念诗,七岁作诗,成为帝国大有名气的女诗人。可惜她是女子之身,不能做官。京城的权贵将她请来,专门教导女儿家的诗词歌赋。
安紫茹想了想,既然要冒头,就不会给你还击的机会。
轻轻一笑,安紫茹念道: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珑地。
她拿起酒杯,继续道:共赏金尊沉绿意,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
将酒杯献到太尉夫人的手上,然后从怀中取出红绸,手腕飞卷,然后挽出一只花,送到张艺虹手上。
“云影遮羞,自有花弄影。”安紫茹说道。
“好,好啊!”太尉夫人跟着安紫茹的节奏,酒杯轻轻一抿,然后安紫茹将自己的女儿比作技压群芳的花儿,怎能不高兴。
此时安紫茹咏词加上她的动作,显得那么的自然和谐,众人都有些痴迷。
张艺虹羞红着脸,不过对安紫茹如此称赞自己,还是满心欢喜,低声说了谢谢。
所有的人都几乎被这首词给震到了,那种清醒脱俗的描写,仿佛就在眼前,尤其是那句,玉人浴出新妆洗,更是众人喜欢。
大娇娘低低的念着,脸上浮现欢喜模样。抬起头,就看到安紫茹已经坐在自己身旁。
“紫茹妹妹,这真是你做的诗词?”大娇娘有些不敢置信。如此清醒脱俗,而又婉约的诗居然出自一个商贾的女儿口中。
她真的不敢相信,还一直以为她就是凭着医术才有今天这份田地,还想着以后多照顾照顾她。可现在看来,自己也看走眼了,她好像无所不能。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大娇娘越看安紫茹。就越觉得神秘起来。
“这首诗词简直太美妙了,来人啊,抄下来。”太尉夫人喜悦的说道。
张艺轩脸色难看起来。这首词真的很好,好的她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她确信,自己做不出如此的好诗,就算是老师,也未必能做的出。
该死的女人,她怎么如此厉害。那我等下岂不是去出丑?她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所以一下就堵住我的口?
就在此时,一个童子走了进来,到了张艺轩的身后,低声说着话。张艺轩脸色一喜,偷偷的将纸条抽开。躲着人看着。看完之后。她脸色大喜。
“娘,该轮到我了。”张艺轩信心百倍的说道。
太尉夫人笑了笑。知道自己女儿心高气傲,但还做不出来比这首更好的诗来,莫要下不来台了,赶紧说道,“算了,今日就到此为止。”
张艺轩哪里肯依,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翻盘,怎么能轻易的翻过去,拉着娘的手说道,“娘,既然是比试,总要有个结果,女儿虽然不才,也想露一手,让这位姐姐指点一下。”姐姐两个字咬的很重,仿佛要切碎了一般。
太尉夫人无奈,说道,“莫要逞强。”
张艺轩欣喜的点头,然后说道,“这位姐姐,我也有一首诗,请你来指点一下。”
安紫茹眉头一皱,她看到张艺轩那自信的表情,忽然心中一动,说道,“请……”
张艺轩将方才的词记了个大概,不过念得有些结巴,最后还是成了句:“暖日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乍试夹衫金缕缝,山枕斜欹,枕损钗头凤。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翦灯花。”
这一念出来,安紫茹心中升起紧张感,是她,绝对是她来了。无意去听张艺轩卖弄,她转头在整个大厅寻找那个身影。可是,没有见到。
方才那个童子……她忽然想到,一定是如此了。她躲在一旁,像猫一样的窥视我。
安紫茹忽然觉得有一双眼睛始终盯着自己,令她汗毛乍起。
“如何?请指点。”张艺轩得瑟的问道。
这首诗词被大家赞赏,不亚于安紫茹方才做的那首诗。可安紫茹没心情去评价,她现在急于找出她的存在。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见安紫茹心不在焉,张艺轩更得意了,笑着说道,“莫非你已经甘拜下风了?”
大娇娘见安紫茹神色有些不对,听见张艺轩的话,眉头皱了起来。但张艺轩方才那首诗词确实做得很好,恐怕难分伯仲,也不好故意贬低。不过看着张艺轩那张欠揍的脸,大娇娘说道,“既然艺轩姐姐觉得好,那自然是好了。”
张艺轩听到大娇娘的话,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并没有多少兴奋,反而觉得被鄙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