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树看到来人,眉目间的不耐再也隐藏不住。
陈慎倒是很惊讶所谓高人竟然是三皇子,而且皇亲贵胄怎么会在这荒山野宅里小住。
不过他还是匆忙忙迎过去,施礼后请求进屋看病。
三皇子与流树错肩的那瞬,流树忽然开口
:“你对师兄没什么特殊的意思,只是想要染指的意思,对吧!”
三皇子一怔,用折扇戳着流树的胸膛,轻笑着回应:“你,心里不也是这样么!”
“而且,我对他是喜欢!”他看了流树一眼,不再留步。
流树眼里的红漫了上来,铺天盖地的燃烧掉理智,又被灵力碎裂成烟花,我不会让自己入魔的,师兄是我的!想抢走他,我死了都不能!
三皇子毫不在意背后刮骨的目光,走到门口手里的折扇忽然碎成了湮粉。
他脊背一僵,甩了甩手上的粉末,又潇洒的走进门去。
三皇子有自己独特的诊断手法,他针袋里的针将要用尽时,扎成刺猬的车夫终于又扭头吐出一口黑血。
他虚弱的睁开眼,说了句怎么了,又晕了过去。
三皇子的药方洋洋洒洒,骨感利落的瘦金体赏心悦目。
学徒照方子熬药,方子则被老头一把夺去,仔细咂摸一阵,嘴里唏嘘着怎么用那么简单的药理,话落便把方子塞进了自己的抽屉里。
服过药的车夫哥很快醒来,说他年轻力壮,修养两天很快就能赶车。
老头哼了一声也没阻止,看来算是默许车夫哥的身体状况了,陈慎他们还要赶路,确实不能再耽搁。
老头没送行,说是有缘再见,没缘滚蛋,谁还要送两个差点抹他脖子的人,两个学徒也被他锁在了家里。
临走前,陈慎又一次道谢,三皇子马上扶起陈慎的胳膊,流树脸色有点难看。
“不知一别,何时再会了,长忆,你要保重!”
三皇子摇着新的折扇,暖暖一笑,语气轻柔:“最多七天,我们会再见的!”
流树脸上已经有了愠怒。
陈慎吃不准他为什么那么笃定,也没说什么,转身招呼流树上车。
马车摇晃晃带离了一截风雪,尽头处的人暖如阳。
陈慎收回目光,就看到流树撅起的嘴。
他轻声问:“怎么了?我可没油壶给你挂!”
流树嘴一撇,扑到陈慎怀里,揽着他的腰,抬起头问道:“师兄,你喜欢我么?”
他越来越发觉自己有入魔的征兆,而这些征兆都是因师兄激发。
入魔和成魔不一样,入魔是失去理智的鸿雁低等魔,而成魔才是魔修的康庄大道。
说完就把头埋进陈慎的腹部,好像只是不求答案的随口一问。
陈慎瞅见他那一瞬可怜的小眼神,有些搞不懂为何近段时间,流树似乎很爱和他撒娇,明明平时待人很沉稳的一个人。
大概是叛逆期到了,这个时候可要好好教育了,可是这叛逆期不是应该对他不理不睬,一副自己装13自己飞的拽样么?
难道早熟的孩子叛逆期也格外不同,嗯,仔细想想挺有道理的。
早熟的孩子也是需要心灵鸡汤的,于是他回想着暖男的眼神,努力柔和起母性的光辉:“当然喜欢了,流树是个好孩子。”
流树抬起的头无力栽倒,脑袋搭在陈慎腿上,却把脸扭到另一边不去看他,不仅不是想要的那种喜欢,竟然还用那个人一样的眼神看我!
陈慎见他一副别扭的样子,仔细想了下也没惹他啊,果然是叛逆期到了,他柔和了声音:“我们今晚一起看书好了,怎么样?”
流树不知是死是活的哼了声。
陈慎皱了皱眉,小屁孩,他明明看到那一瞬间他眼睛一亮。
陈慎看到流树散到自己手上的发丝,忽然想起头皮被摩挲的舒服感。
耳朵一热,有熏熏然的气息被流树嗅到,原来是陈慎低头附耳:“我给你梳梳头吧?”
流树觉得下腹一热,不自觉点头,从储物袋里拿出梳子递给陈慎。
流树舒服地差点睡着的时候,脑海里莫名飘过男色误国四个字……
他很快清醒过来,拉着陈慎的胳膊说道:“说好的,今晚看!”
陈慎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个要求!”
“说说看。”
“第一,此时不能说给第三个人知道!”
“当然!”他巴不得能有和师兄独享的小秘密。
“第二,不能因为冲动去办坏事!”
“什么是坏事?”
“就是不能随便对姑娘无礼。”
“好!”似乎想到什么,他笑弯了眼。
掌心相击:“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