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妹妹调皮归调皮,但从来不撒谎,听说是军爷安排的,这校尉心中的疑虑顿时打消。却看不惯刘诗薇这兴高采烈的样,忍不住打击她道:“咱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成给人跑腿的啦,还跑得这么开心!”
胡戈不知这两兄妹是打闹惯了的,听他们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道,“在下胡戈,来自终南县!”
“你就是胡戈?”那校尉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不免多瞧了胡戈两眼。就算他常常不归家,但也还是听到过家中老娘常常念叨这个名字,说多亏二叔府上这人保住了家里田地的收成,得好好谢谢人家。
“对,他就是胡戈,你准备怎么谢他呀?”刘诗薇见哥哥听过胡戈的名字,心中又惊讶又开心。
“你谢不就成了,你我分这么清楚干什么,你又不是咱家捡回来的!”见妹妹女生外向,这校尉可算找回场子了。
刘诗薇瞪了兄长一眼,不理会他,转头对胡戈介绍到,“这是我二哥,刘仁景,去年调到右金吾卫当值……”
原来军爷归隐之时,这右金吾卫中二百精锐老兵也跟随他一起退役归田,正好空出大量中下层军官的位置,这一年多来皇帝也一直没有任命新的右金吾卫大将军,所以长安城中的纨绔子弟们纷纷往这右金吾卫中请调,原因很简单,没有上官压着他们,这里连呼吸都比其他卫所自由些,慢慢这右金吾卫渐渐成为纨绔的乐土,刘诗薇的二哥刘仁景就是去年调进来的。
“原来是刘将军,失敬失敬!”车厢狭窄,胡戈不好起身,便朝他拱手道。
刘仁景点点头,没有答话,把刘诗薇刚才递出的金牌丢还给她,说:“走吧走吧,路上小心点!”
“你可千万记住不要跟爹娘说我回来过啊!”临走前,刘诗薇嘱咐道,她要和二哥统一好口径。
“放心吧,说你回来,我又没带你回去,我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你在二叔那里好好待着吧,风声过了我派人带信给你!”那刘仁景大手一挥,示意前方放行。
见马车越走越远,刘仁景的纨绔好友们纷纷围了上来,道,“二哥,这车里的男子是谁啊?薇薇居然和他同坐一车,还有说有笑的,真是气煞人了!”
“是啊是啊,你妹妹都不瞧我们一眼呢!”
“我妹妹的事情,她自己作主,我都管不了!你们别瞎起哄啊,都巡哨去巡哨去……”
刘仁景赶开了众好友,却轻轻的叹了口气,妹妹找到心上人他自然高兴,只是他很不看好他们的前景,自己的母亲虽然念叨着要感谢胡戈,但这跟能接纳他这个庶民做女婿完全是两码事,所以他刚才没有跟胡戈答话,还是没情分最好,若是有了情分,将来再看着他俩给家里拆散,会他妈不好受的。
刘仁景摇摇头,把这些从脑子里驱散,大声嚷道,“今晚红袖阁,都去啊都去……”
“那是我二哥,我每次不想见我娘给介绍的那些人,都是我二哥帮我遮掩的,他什么都好,可偏偏老爱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在外面沾花惹草,可苦了我二嫂!”马车启动后,刘诗薇跟胡戈解释道,说到后来,面上有些黯然。
胡戈没有说话,悄悄的捏住了刘诗薇的小手,软软的带着一丝温热,这回,刘诗薇没有再挣脱,而是任胡戈静静的捏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马周回过头来,提醒他们快到了程府了。
“尔等何人,全部下车,检查!”
一声厉喝让三人皆是纳闷,怎么这程府门口还要检查啊,又不是皇宫大院。
见门口军士看到自己这辆破旧的马车仿佛如临大敌的模样,马周回头说了声,“先下去再说!”
三人没奈何的下了马车,恍惚间,胡戈看见一人持刀站在门口,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程二,忙招呼道,“程将军,还记得在下吗?”
那程二闻言一看,正是在永兴村见过的胡戈,旁边一女好似刘府的三小姐,冷脸一热,笑道,“原来是您几位啊,且请到门房一坐,我进去通报一声就来!”
言罢,程二在虎视眈眈着胡戈三人的某位军士耳旁说了几句,便出来领着胡戈等人进了门房,招呼一声,便进去通报去了。
见这般反常,刘诗薇对二人道,“我们来得巧了,程叔叔府上只怕有贵客!”
“嗯,我看这守门的是两拨人,互不统属!”马周也附和道,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