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舰队指挥官伊东佑亨中将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自打一个半小时前第一分舰队发来了“东北方向发现三艘以上敌舰”的信号后一直如此。联想到皇国的千年大业,中将既有即将开战的兴奋又有身负重责紧张,其中更多夹杂对海战结局的忧虑。
“应该会获胜吧!”伊东中将将目光转向舷窗,透过明亮的玻璃他看见威武的舰队正吐露着粗黑的烟柱向前进军。虽然在作战会议上他同意这个豪赌似的作战计划,但他心中仍然有些忐忑,原因很简单——帝国输不起。
可是,和庞然大物一般的大清国相比,帝国的生存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地震等自然灾害随时威胁着帝国子民的生命,而贫瘠的资源更是让本就贫穷的帝国更加穷苦。在坐困等死和挣扎一博中,帝国选择了后者,反正最坏的结果最多还是个死而已。
想通了此节的伊东中将不再犹豫,向身边的副官命令道:“全队转向,平均航速,呈单纵阵,目标清国北洋水师,各舰做好战斗准备。”
“嗨依!”副官恭敬的一点头,走出司令塔。
望着窗外那一艘艘高大的战舰和正在甲板上忙碌的水兵,伊东中将信心满满。有先进的战舰,忠勇无敌的海军士兵,大日本帝国毕会武运长久!
不多时,松岛号就打出旗语,整个舰队开始转向。
伊东中将看眼墙壁上的航海钟,此刻是1894年9月17日上午12: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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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军门!哨兵刚刚获得的情报!日本联合舰队以纵列队形向我们驶来,航速12节左右,战舰12艘,距离23海里。方位我方左舷40°。看样子是准备抢占T字战位”定远号的罗经舰桥中,管带右翼总兵刘步蟾向正拿着望远镜眺望的水师提督丁汝昌报告道。
“噢?”丁汝昌赶紧将手中的望远镜调转到左舷方位,可惜只能看见浓浓的烟云。放下了望远镜后他又思索了半晌,才对身边的刘步蟾吩咐到“让哨兵继续观测,同时命令各舰做好战斗预备。“
“喳!”随行的一个水勇行礼后领命而出。
“丁军门!你看…”刘步蟾皱着眉头问道。联合舰队的打法很实用,就是凭借自己的高速抢占T字战位,集中优势火力,对北洋水师予以打击。如果北洋水师也采取同样的纵列阵打法,水师中的那几艘低速老式战舰必然掉队,最后被联合舰队歼灭,而且水师的舰炮多为老式舰炮,射速和联合舰队列装的新式快炮根本无法比。打起来绝对是本方吃亏。
低头又仔细的察看了一番海图,丁汝昌还是有些犹豫。刘步蟾的那些顾虑他不是不清楚,而这些年因为老佛爷修园子导致的水师糜烂他也明白。面对如此困顿的局面他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但真的让他采用刘步蟾提出的横穿T字头的打法,他又觉得太过冒险。
这不符合中堂大人‘保船制敌’的方略,即使惨胜,中堂大人那里也交代不过去。刘步蟾只是个管带,挂个二品总兵的而已。像他这样的空头二品,大清没个1000也有800,算不得什么。若是中堂大人和朝廷追究起来,还得自己这个提督背锅,因此绝对不能损失过大。
确定了基调后,丁汝昌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抛弃刘步蟾那冒险的打法换成更保守一些的雁行阵。
“传令!水师由双纵阵改为横阵,旗舰定远位于中央,其余各舰在其左、右依次展开,舰队呈楔形梯队。各小队须协同行动;始终以舰首向敌;诸舰务于可能之范围内,随同旗舰运动之。”
“丁军门?!”刘步蟾还想再劝一下,但下定决心的丁汝昌挥了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随着旗舰定远打出的旗语,北洋水师的阵型也开始改变。形成了一个以定远打头,镇远、靖远等舰分列两翼的箭头形排列。
除某些意外因素产生的那个怪胎外,亚洲海面上最为强大的两只水上力量即将展开铁与火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