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我***做了什么!我该死啊!”悲痛欲绝地约克上尉使劲的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吼叫。想到汤姆参军时那英姿飒爽的模样。和养父母欣慰却又暗含担忧的笑容。再想到临行前,养母对自己的叮嘱。约克上尉恨不得掏出自己随身的手枪给自己脑袋上来一下。
“头!冷静点。现在我们还在打仗呢!汤姆已经牺牲了。”听到上尉咆哮声的马丁中尉才费尽力气的爬出那狭小地工作舱,就看见约克那疯狂的自残行为。然后他也顾不上管那该死的轰炸瞄准具了,立刻便伸直身子向前方的上尉吼道。
“去***打仗!财团、议员、合众国、总统还有我。全他妈都是狗娘养的!要是没有这些战争狂,就不会有这场该死地战争。要不是我为了照顾他。执意请求上司将其从珍珠港调到中途岛,汤姆也不会这么早就离开我们。凶手,他们和我全是凶手。”闻听此言地约克上尉愤怒的转过头来,用他那双充满血丝地双眼狠狠的瞪着马丁中尉。
“该死,你这个白痴。汤姆死了,我和你都很难过。但应该为此负责的不是你,不是国会,也不是总统,更不是合众国。应该是那群狗娘养的日本杂种。是那些矮个子杂种偷袭了珍珠港,发动了这场该死战争。如果我们不狠狠操他们。还有更多如汤姆一般的好小伙会丧命在他们手上。亚利桑那号和珍珠港的那数千棒小伙就是例子。”解开身上的安全带,马丁中尉腾的一下躬身站了起来,揪着约克的后衣领,大声的吼叫道。
“日本人?对,是日本杂种!他们才是杀害汤姆的真凶。”被马丁中尉一阵怒吼给吼懵了的上尉先是一愣,然后眼睛慢慢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珠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嘴里呐呐的低吼着。
“记住。我们的仇人是眼前的...”就在马丁中尉还想再说什么时,一架日本零式战斗机带着呜呜的尖锐呼啸声从高空俯冲而下。
“哒哒哒!”随着一连串机枪的声音。两条宛如鞭子的明亮弹链从约克上尉的座机舱中部抽过,接着这架飞机划过一条弧线擦着其左后侧掠过。在一片叮叮咚咚声中,美军机舱内碎片横飞。然后坐在前排的约克上尉就感觉到自己被马丁紧抓的后衣领一送,一股带着热量和腥味的液体从其后颈处灌入。接着,一个重物落在他的肩头。
“该死,马丁,你得挺住!我们还没向日本人复仇呢!”不用回头,约克上尉就知道身后发生了何事。这种情况,基地里的老鸟已说过很多次。
和先前的汤姆一样,副驾驶马丁中尉也没有了任何回应。他低垂的脑袋正搁在上尉的肩膀与座椅之间。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然后顺着上尉的脊柱不断向下流淌着。从背后那温热而粘稠的液体和肩膀上不时传来的间歇性痉挛来看。副驾驶马丁中尉----约克上尉最后的战友也完了。
两个人,两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一个是搭档数年的战友。全在刚才那短短几分钟内接连被日本人给干掉。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几乎令约克上尉的精神处在崩溃的边缘。
“该死!该死!该死的日本杂种。”瞪着已血红地双眼,约克上尉此时好像受伤的野兽一般。他需要发泄。需要狠狠的干日本人。
于是,他猛地一推操纵杆,机头朝向,来了个高速俯冲。一架刚利用俯冲盘旋击落了美军轰炸机的日本零战被纳入了他的视野。
被仇恨给刺激了的约克上尉此刻发挥出超长地技术。驾驶着他那架挂载了鱼雷的笨重轰炸机咬住了日本飞机的后半球。并努力将它的身影套入身前地射击瞄准具。而此时,日本飞机也有了察觉。只见他猛的一拉机头,试图做一个向右翻转来躲避约克上尉的追杀。只可惜。他运气不太好,被约克猜中了其的脱离方向。所以他一头撞进了轰炸机的机枪准星。
“哒哒哒!”随着约克上尉按动发射钮,一串明亮地火舌从美军机头喷出,然后无情的抽打在零式战斗机的身上。密集的弹孔从机侧后部一直斜向向上沿生至驾驶舱。12.7勃朗宁机枪子弹穿透了零式那单薄的蒙皮,在机身内四处迸射。无防护的油箱破裂了,并迅速冒出橘红色的火焰和黑烟。驾驶舱则更是被朵朵红色的血雾所覆盖。很显然,驾驶员是死定了。
“呜呜!”看着着架日本飞机带着啸叫。拖着火焰和浓烟一头往海里扎去。约克上尉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脑中那复仇的快感,让后准备继续寻找自己的下个目标。
“砰砰砰!”就在上尉将目标锁定为下方另一架零战时,一架从其身后上空斜着俯冲而来地日本飞机开火了。20mm的机炮从上尉座机身上扫过,将它的水平尾翼和左侧机翼翼襟部分给打的稀烂。
“嗡嗡!”约克上尉的轰炸机在失去了大量的升力后。立刻在地心引力地作用下像一块石头一般,大头朝下地往海面砸去。
“该死!难道就这样要死了吗?”无论是怎样猛拉操纵杆还是使劲蹬舵,都无法控制住飞机的上尉绝望了。但一瞬间后他又释然了。
“也许,这才是最好地结局。至少不用为如何面对养父母而发愁。”伸出手来抹干自己的眼角的泪水,上尉苦涩的笑了笑。然后等待自己最后的时刻。只是,在他心中依然有着一丝不甘,因为----日本人的血还不够。
“叮叮咚咚!”一阵机枪打在机舱装甲的声音,打断了上尉最后的回忆。那些子弹射来的方向提醒了正处于临死前茫然的上尉。那是一艘日军驱逐舰。此刻它正游弋在海面,疯狂的对空射击着。
“该死的日本杂种,同归于尽吧!”想起战友和兄弟的死亡。原本因濒死而平静下来的上尉又愤怒了。因此,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使劲拉扯着身前的操纵杆,试图用自己的机头对准那条正在海面游弋,桅楼后高高飘扬着旭日旗的日军军舰。
“只要能撞上去,凭借自己飞机的巨大动能和机腹下的鱼雷,一定能将这条日本杂种的船给送进海底。”心中想着这个念头。约克上尉向仁慈的父祈祷着。希望无所不能的父能保佑他击沉这条日军驱逐舰。
而此时。身处海面的日军防空士兵也发现了这架坠落美军轰炸机的意图。看着其那疯狂的速度和那枚挂载在机腹下的鱼雷。日军士兵给吓坏了。他们清楚,若真让它击中自己。这条可怜的驱逐舰绝对逃不过覆灭的结局。所以恐慌的他们几乎是用一切能找到的对空武器玩命的向这架冲来的美军飞机射击。密集的子弹仿佛六月天的暴雨一般覆盖住整个驱逐舰的上空。
伴随着一阵让人惊心动魄的“叮叮铛铛”声,约克上尉的座机先是被呼啸的子弹掀去机翼蒙皮,然后他的座舱又被跳动的流弹所击中。导致座舱前那坚固的挡风玻璃化为了片片残渣。凛冽的海风更是不断从豁口中涌入,带起尖锐的啸叫。
最后,他机头的引擎也被打中了。输油管的破裂导致了大量燃油的泄露。失去燃油攻击的汽缸也因此不堪重负,率先吐露出一团团黑烟。接着螺旋桨也在一阵扑哧声中停止转动了。而那些泄露的燃油则被点燃子弹撞击时所产生的高温和火星所引燃。先是化为一点点冒着红色火星的浓浓黑烟,然后再高速流动的空气的帮助下变成一团冒着黑烟的红色火团,并逐步向机头后方扩散着。
身处机舱内的约克上尉此时已陷入濒死前的弥留。之前日军那狂猛的射击早已使得其身上多处中弹。鲜血更是像开了闸门的洪水一般四散流淌着。不过,他现在却依然忍着剧痛,咬紧牙挂,死死抓住身前的操纵杆,并努力将飞机的机头对准日军的战舰。
剧痛,大量失血后的眼花以及脑袋里巨大的轰鸣声,无一不在折磨着虚弱的约克上尉。事实上,若不是心中还有着那一丝执念,他此刻早已是个死人。好在,他还有刻骨的仇恨。在那强烈复仇愿望的支撑下,他挺了下来,并用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反复呢喃道。“近了,快近了!”
可事实永远是那么残酷。执着的精神有时能决定很多事,但在生物法则的面前其又显得那么的苍白。最终,约克上尉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休克。他的飞机也在失去了其的操控后拖着长长的火焰一头扎进太平洋,而不是上尉念念不忘的日本驱逐舰。
一腾高高的水柱,这就是约克上尉最后给日军造成的损失。但他却得和他的同僚以及兄弟一起永远躺入冰冷的太平洋海底。从此以后,除了他们的家人,不会再有人记得他们。也没人会追究为何不派战斗机为他们护航。他们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小到战殁名单的一个简单数据。而这就是小人物战争。
是役,美军损失飞机7家架,飞行员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