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他们就听说这面亮出了傅万年的招牌。
知县赵大人也犹豫过。
可闵二爷和师爷说,这都是陈年旧事了。
如今沈怀瑜已死,人走茶凉,那傅万年根本就不会管这种小事儿。
否则,果真有这么大的背景,她何至于沦落到街头贩桃的地步。
那傅万年随便给谭西省哪个大商户打个招呼,稍微给个订单,就够她一辈子的。
想想也是,赵大人才令他带了人来。
财帛动人心。
毕竟,闵家承诺的三成利润令人眼热!
只是,怎么竟和心中预想的不一样。
按他们寻常办案的经验。
不过是一群商贩,在他刻意营造的气氛下,早就吓堆了,就像彩台上那些人一样,战战兢兢的,面对自己的质问连话都说不出,只会唯唯诺诺地点头。
然后自己顺势就把几车桃子都没收充公,再把人也带走。
无论如何,他们动手打了人就是不可磨灭的事实,这把柄说重就重说轻就轻,硬判罚监禁个三五年谁也挑不出毛病,而他们顺势就能把顺来客栈的那些桃子也抄了。
三成利润就稳稳地到手,那可是十几万两啊。
他们这些跑腿的,自然少不了好处。
可是,眼前这女子竟然不按牌理出牌,让他接下来怎么演?
狭路相逢勇者胜。
此时此刻,男子已经完全被赵青这泰山蹦于前而面不改色,仿佛一且尽在掌握之中的威仪气势狠狠地震住。
他瞪眼看着赵青,早准备好的一肚子吓唬人的话瞬间便忘的一干二净。
“……有人状告你们当街闹事,聚众打人!”
男子身后一个穿了件石青色道袍身材瘦高师爷打扮的人喝道。
“当街闹事。聚众打人?”
赵青无辜地眨眨眼,她指着自己鼻子。
“官爷说的是我吗?”眨着美丽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官爷看我这么瘦小,连捆柴都拎不动,像聚众闹事的人吗?”
“这……”
男子脸腾地涨红。
怎么看怎么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怎么可能打人?
“你不像,他们可都像!”师爷指着彩台上几个彪形大汉。
“对。对……”男子点头。“苦主已告到石州县衙,既然你没有打人,就是他们打的!”
看着台上几人。
赵青不由暗暗后悔。
早知道雇几个女子就好了。
心里后悔。脸上却不带出来,依旧一脸令男子心惊胆颤的沉静,信誓旦旦道:
“他们一直在台上,不仅我敢保证。周围的百姓也都看着,他们绝没有打人。官爷不信就去挨着问问。”
打人的只有李嵬一个。
早就隐了起来,他不主动现身,谁也找不到。
“既然有人告到县衙,官爷就把人带来。让他当众认认,到底是不是他们打的,若是。官爷只管带走,我绝不拦着。若不是……”她看着男子,一字一字道:“官爷如此信口诬陷,若县衙做不了主我就告到石州府衙,府衙不行,我就告到首府中州……哪怕告到京城,我也要讨说法,这光天化日之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铿锵的声音掷地有声。
男子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