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现代化办公设备的威力,也许是郭天宇办事的确有效率,总之,九分钟刚过,一叠打印得整整齐齐的棋谱便放在了黄家贞办公室的桌上。
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其他工作,黄家贞开始研究棋谱,职业棋手打谱的速度很快,而且一般性研究也不需要把棋谱从头到底一子不落的全摆一遍,所以没用一个小时,九盘棋便全都摆过了一遍。
“天才,天才,真是天才!”把棋谱放到桌上,黄家贞感慨长叹。
以职业高水平棋手的标准来看,棋谱中有些招法显的不是那么老练,有些地方走的不够严谨,有些想法有点一厢情愿,但从这些并不很成熟的招法中,黄家贞读出了少年人漏*点四射的才气。
技术可以磨练,经验可以积累,信心可以培养,但才气——则不在此之内。
成为一名围棋高手,难,成为一名职业围棋高手,更难,成为一各优秀的职业围棋高手,难上加难,成为一名独立高峰,俯视群雄的高手——比登天还难!
想成为高手的人很多,想成为顶尖高手的人也不少,但能够成为绝顶高手的人有多少呢?恐怕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是那些没能成为绝顶高手的人不刻苦努力吗?是他们不够用心用功吗?
当然不是。苦用功可以靠意志,用心用功可以靠精神,虽然两样都并不容易做到,可这终究属于主观意识方面的问题,古往今来数千年中,为追求棋艺真髓而能头悬梁,锥刺骨者没有一千至少也该有八百吧?但为什么能成为绝顶高手者却如凤毛麟角
老虎可能会象家猫一样温顺,但家猫却绝不可能如老虎那样凶猛。
才气高未必能成为好棋手。但才气不高却绝不可能成为好棋手。
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它又确确实实存在。
常言道。千军容易得。一将最难求。
经过这几十年地辛苦经营。中国围棋地低层。中层厚度已经达到相当地程度。基本可以和日韩两国对抗地程度。但是在最顶层级别地较量上。中国围棋就显得有些尴尬了。老一代棋手在日韩国两国几天超一流高手地围攻下难再建树。年轻一代棋手虽在崛起。但短时间内恐怕很难改变这种状况。连续三年。世界大赛冠军都和中国棋手无缘。而这种情况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形成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一天。也不是一年。而解决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天。一年所能办到。人才不是过去农民种大白收成总会有地——这需要时间。更需要机遇。
以前王一飞并没有拿到职业证书。并非职业棋手。自已关注归关注。直接插手介入并不合适。但王一飞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拿到职业证书。那也就是说属于自已这个中国棋院围棋部主任地管辖权力范围之内。自已如果再不出手就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黄家贞抄起办公桌上地电话。
“喂,华院长吗?我家贞呀,您现在有空吗?”黄家贞对着话筒问道。
“噢,十一点整我要去首都机场接机,有什么事儿吗?”电话里回声问道。
“十一点整。还有四十分钟,够用了。我马上过去。”黄家贞挂上电话,拿起散落在桌上的几张棋谱快步离开自已的办公室。
楼道的另一端也是一间办公室。和黄家贞那间的外观完全一样,区别只在于门上挂着的标牌院长办公室。
黄家贞的目的就是这里。
轻轻敲了两下门儿。“请进”,里边传来清楚地声音。
黄家贞推门而入,屋里共有两个人,坐在办公桌后的那位年约五十,头发稍稍有点花白,宽脑门儿,长条脸,鼻梁上架着一副足有瓶底厚的眼镜,会客沙发上坐着的是一位年人,体格壮硕,头大脖粗,坐在那里就象半截铁塔,看到他,十个人中大概得有九个会觉得他是练摔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