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华学良非常友善,虽身份很高,但说话的样子就好]+T邻家老爷爷似的,王一飞的陌生感渐渐消除,心中兴奋,把自已小时候在昆明幼儿园接触围棋,到回到北京后在朱家坟的退体职工活动站认识穆建平和魏进东两位启蒙教练,到后来来到忘忧清乐道场学棋详详细细讲说一遍,其中有些地方甚至连李飞扬都不知道。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听着王一飞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他的学棋过程,华学良的心情变得舒畅起来,就连工作上的烦恼也暂时抛在脑后。
“嗯,说起来古往今来成名棋手的情况很多都有相似之处:家里有一个水平不是很高,但却酷爱围棋的家人;早早开始接触围棋并显示出才能;很小就接受正规训练。象清代范西屏,其父‘好弈破其家’喜欢下棋连家都败了,可见其多么痴迷,三岁时见父与人对弈便在一旁呀呀说话,指手画脚,随后范父带其拜乡里名手唐镇和张良臣为师,棋艺日见长进,不久两位老师的棋力都不及他,后范父又送他拜山阴名手俞长侯为师,俞长侯虽棋力不强,只居三品,但却是一位善于因才施教的明师,得这位名师指点,范长进更快,十二岁时便与俞长侯齐名,三年后与师对弈十局,俞长侯一盘未胜,从此师徒不复对弈。十六岁时随师游松江,屡胜名家,时称国手,二十余岁游京师,与各地名手较量,攻无不取,战无不胜,名驰全国,被棋坛推崇为‘圣’。
飞飞的情况简直就是范西屏的翻版,不知道十六岁时会不会也象范西屏那样成为一代国手。”过百年笑着说道。
“呵呵,但愿如此,但愿如此。范西屏全盛时期号称‘海内奕家第一’,唯定庵一人相差亚也。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天下第一手。飞飞若真达到范西屏在当时棋坛的地位,那岂不是拿世界冠军比拿田螺都容易?”华学良笑了起来。
“哈哈。”几个人全都笑了起来,虽然现在王一飞年纪尚小,这个时候谈论拿不拿到世界冠军还为时尚早,但这也是大家心中的美好愿望。
“呵呵,老话说的好,光练不说傻把式,光说不练假把式,又说又练才是真把式。飞飞,聊了这么半天了,让爷爷见识一下你的真本事怎么样?”说笑过罢,华学良向王一飞说道。他这次之所以要见王一飞,一方面是要认识这位有天才之称的少年棋手,另一方面也是想亲自看看王一飞的实力。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看棋谱得到的感觉哪里能有棋盘上的亲自战斗来得真切。
“好呀。”既然知道要见的是棋院院长,王一飞心里自然就有下棋的准备,又不是现在选秀节目中选出来的那些快男超女,真金不怕火炼,他可是真材实料,什么时候也不怕被人查验。
“呵呵,好,好,我也很想看看经过段位赛的磨练后你的棋是不是又有了新的进步。”过百年也是非常好奇。
一个人在经历过某种重大事件后很可能会对他的一生产生巨大影响,也许就此会成为其人生的转折点,懦弱者变坚强,胆怯者变勇敢,不是有十年苦修,一朝顿悟的说法吗?另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也是同样的意思?
对一名棋手而言,段位赛无疑是人生的一个重要关口,就是这道关口令不知多少人望城兴叹,令不知多少人肝肠寸断,段位赛就象是前进路上的一道堤坝,跳过去,海阔天空,跳不过去,就只能暗自神伤。
棋盘摆开。王一飞和华学良摆开战场。
记得上次跟黄家贞下是受二子局。黄家贞是八段。华学良也是八段。所以王一飞顺手在棋盘对角星位各摆上一颗黑子。
“呵。怎么?对自已没信心吗?”看到王一飞摆下两子。华学良并没有急着落子。而是笑眯眯地向王一飞问道。
“呃?王一飞一愣。他不明白华学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过百年心里却是清楚地很。
通常而言。一流职业高手和业余一流高手之间地差距大体在让先和两子之间。也就是说让二子。业余棋手赢面较大;让先。则业余棋手几乎找不到机会。
当然,不排除有些擅长让子棋的职业高手让二子也能获胜,偶尔也有业余棋手在让先比赛中赢上一盘,但那种事情出现的次数很少,所以基本可以忽略。
虽然还没有拿到证书,但现在王一飞已经是职业初段。从历次国少队和业余高手的实战对抗比赛结果来看,业余一
和职业低段棋手实力大体相当。
换句话说,现在的一流职业棋手让王一飞二子将会是一场好胜负,谁赢谁输都有可能。
华学良并非是一流职业棋手,就算以前是过,但在退出一线棋战十五六年后,除了参加过一些友谊邀请之类娱乐性大于竞技性的小规模比赛外便很少正正经经下过几盘紧棋,眼光虽在,可计算力,判断力等细节技术早已无法和一线棋手相比,以这样的状态想要让动王一飞二子,获胜的希望只能用渺茫来形容。
棋手都不喜欢输棋,尽管这样的对局对华学良来说并无压力可言。
“呵呵,飞飞,你现在已经是职业棋手,正式比赛的时候,谁还会和你下让子棋?华院长是想看看你的真本事,拿掉这两个子,这盘棋就按让先吧。”过百年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