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好办呀。其实飞飞第一次参加段位赛就冲T没想到。原本我们想他实战经验少,正式比赛经验少,成功的机会不大,所以这次参加比赛主要是为了增加见识,积累经验,希望他在明年或者后年的定段赛冲顶,因此,在和飞飞的母亲谈时明确保证比赛的事不能耽误飞飞的正常学习,飞飞的妈妈实际上是不太希望飞飞当职业棋手的,我们好说歹说,费尽了口舌才说服她让飞飞在十三岁前把主要精力放在下棋上,如果不行就重新上学。而前提就是飞飞必须上完小学,拿到毕业证书,否则万一没当上棋职棋手,又或者不适合当职业棋手,还可以继续上初中,不至于耽误未来的前途。所以可以说,飞飞这次考上段位也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我明白您二位的意思,是希望飞飞能到棋院试训,接受更好的训练,如果可以当然最好,只不过小学毕业是飞飞妈妈的底限,这一关恐怕很难过去。”李飞扬说道。
平心而论,道场培养出一位职业棋手不容易,李飞扬也不希望王一飞这么早就离开道场,但他也知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如果把段位赛比喻成龙门,则王一飞正如那尾金鲤已脱鳞化龙,接下来就要一飞冲天,龙翱九宵,忘忧清乐道场已经很容下这位中国棋坛未来之星,所以此时他的心里也非常矛盾。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听完李飞扬的介绍,华学良也感到有些棘手。
王一飞不到十二岁,属无民事行为能力人,他想做什么都需要得到他的监护人——他父母的同意。王一飞妈妈的要求很正常,也很合理,小学毕业,这已经是最低学历了,如果连人家父母这样的要求都不满足,只怕连华学良自已都说不服自已。
“能不能再跟飞飞的妈妈好好商量一下?”过百年问道。以前,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到忘忧清乐道场去看看王一飞的近况,顺便指点指点王一飞的棋艺,那时王一飞的程度有限,这么问题不大,但现在的王一飞经过段位赛的磨练实力攀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连高兴宇把很难再教他些什么,如果还是这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那岂不耽误人才的成长?
“很难,您不知道,飞飞的妈妈很有主见,说服她很难的。”回想起三个月前说服丁立梅的那一场战役,李飞扬是连连摇头。
“飞飞,是不是真的?你妈妈真的不想让你当职业棋手?”华学良向王一飞问道。
“嗯,是呀。为这个她跟我爸爸吵过好几回呢。”小孩子嘴里不说假话,王一飞老老实实地答道。
“呃,这还真有点麻烦了。”华学良不自觉的挠了挠头。
总不能因为棋院要培养人才就搞得人家家庭不和吧?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过百年同样也是皱着眉头直嘬牙花子。
“嗯扬沉吟道。
“哦。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听出李飞扬地话里有话。华学良连忙问道。
“嗯。当初飞飞地妈妈之所以同意让飞飞在道场学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道场离学校很近。上下学都很方便。她地想法是以飞飞完成学校学习为第一要务。别地都在其次。所以我地想法就是能不能由棋院派人到道场进行指导呢?其实过老这些年差不多每个月都会来道场指点飞飞。飞飞从中也是受益非浅。只不过过老工作太忙。来地次数有限。而且这么大年纪还跑来跑去。说实话。我们在感动之余也很过意不去。您看这个主意行不行?”李飞扬想了想后提议道。
“这个嘛。”华学良右手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要说李飞扬这个主意地确也算得上是个权宜之计。只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免费在为忘忧清乐道场打广告:想想。国字号棋队地专业教练到民办棋社教棋。对棋社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更具宣传性?专业教练到民间棋社讲棋虽说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那大多是活动时。讲座之类地临时行为。最多一天。两天到头儿。类似连续数个月地情况还从来没有过先例。先不说有没有人愿意接这种任务。光是此例一开所造成地影响就有很广。最简单地说。北京地区大型棋社组织十好几家。你中国棋院单给忘忧清乐道场派专业教练不给其他棋社派。这是不是区别对待。搞歧视呢?国字号地教练就那么几位。顺地姑情失嫂意。这种事儿永远搞不平地。
“不行。飞扬。这个办法行不通。你从事围棋教学这么多年。应该很清楚。其实棋下到职业水平。老师在具体技术上地指导作用已经很小了。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
师真正能做的就是创造一种好的氛围,让他们更能好TT练。国少队成员都是来自全国各地这个年龄段的佼佼者,这种训练环境是任何一家棋社所不能复制的。国飞飞的水平现在就摆在这里,国少队的教练就算能天天去道场单独辅导也不可能达到很好的效果。”过百年也是出言否定,只不过他的出发点是从教学实践方面考虑,不象华学良想的那么多。
“呃,倒也是,可不这样又怎么办呢?”李飞扬也知道自已的提议可操作性太差,棋院不可能每天叫一名专业教练到民间棋社去搞单独辅导。
三个人都沉默了。古人云: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也。两全其美的方法谁都想,但两全其美的方法却不是什么时候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