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面色一白,后退了步子逃避道:“姐夫,我不懂你再说什么。”
他却扣住她的双肩,字字有力道:“我说你为什么会知晓我和她的一切,我说怎么调查都查不出你何时和落槿有了关系。我还想,你为何不关心你大姐,三番四次地勾起我的往事,让我忘不了她。
槿儿,你回来了却不和我相认,你是在怨我,对不对?!”
陈浩宁的眼眸中含着懊悔、带着相思,又隐隐带了几分喜悦,他自言自语般又道:“我知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证据确凿,我不得不信。你一直在强调清白,可是和他又是怎么回事?”
呵,就是知晓了自己就是花落槿,他所问的第一件事,依旧是关于她的清白。
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自己。
已谈不上伤心,更说不出会难过,如锦挣开了他的束缚,往后退上两步摇头道:“大姐夫,光天化日,你莫不是糊涂了?”
“怎么,到现在你还想否认?!”陈浩宁步子逼近,恼怒般质问道:“你明明就是她,你为何就不肯告诉我?”
这个事,自打四皇子肯定了之后,如锦已没有从前那般意外了。
陈浩宁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终究只是个路人了······
于是,她缓缓又对上了他的目光,轻笑道:“姐夫,你想我告诉你什么?”不同于一开始面对四皇子时的装傻充愣,如锦不再闪躲,带着不甘与愤恨,她目光阴鸷地问道:“告诉你,其实原先我就根本不知道四皇子的存在?告诉你,我是被你的亲生母亲和妻子设计毒害?还是说,让我承认了身份,再次受你们的侮辱?
陈浩宁,你是不是很意外?对,我回来了,但不是看着你们夫妻恩爱回来的。你对不起我,难道还想我对你好言好色?老天爷是公平的,当初我含冤而死,如今你的妻子特死无其所。
怎么?难道是怀疑我让人杀了薛弄芸?陈浩宁,你过来是再怀疑我,调查她的案子吗?!”
陈浩宁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换来她如此偏激的言辞,眉头锁住,目中还透着几分迷茫,这还是当年那温柔地似水般的女子吗?
她真的就是她?
他抿紧了薄唇,凑前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来找你,不过是因为知道这个消息高兴,我是真的高兴。”
如锦几乎能够肯定,便是四皇子将消息给了陈浩宁。
只是他现在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吗?难道他想将这个事闹得人尽皆知?不成不成,若是那样,自己还不被当成妖孽给杀了?
她突然生出一股惧意。
她还不想死!
但是,四皇子到底将消息透露到了什么地步?陈浩宁知道了,会不会其他人也都知道了?
她突然想起方才在唐府时,薛弄熙的那双眼眸。她对自己说,会不会是曾经的花落槿回来索命,三番四次强调了陈家当年的事。难道…···
她的心开始不安起来。
“槿儿,你不信吗?没有恶意的,当初的所有我的不在意了,无论事实如何,我这次都不愿再放开你。”陈浩宁说着,竟是不顾不远处唐家的车队护卫,仲手就拉起如锦的手。
她立即如闪电般抽了回来,往旁边侧了身子警惕道:“陈大少爷,我想你还没认清事实,我是有夫之妇!”
陈浩宁目光一暗,突然又抬头道:“你本该是我的妻子。”语中,浓浓的都是失落。
如锦看的一瞬慌神。
陈浩宁却继续道:“但当初是我糊涂,是我错放开了你,让你受了委屈。不过我已经知晓错了,我们就算恩怨两清,谁都不要再提,好不好?”
“好啊,姐夫。”如锦笑了笑,那声“姐夫”却换的自然顺口。
陈浩宁握了握拳,忍住想上前的冲动,克制曾经面对她时不悦便露出不耐的习惯。他缓声继续好言道:“你别再如此唤我了。我不想你再怨着我,我也不计较从前,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
如锦笑,讽刺道:“你如今是丧了妻子,婚姻自由。但我有丈夫、有家庭,为何要舍弃了跟你一起?”
对方露出抹陌生,诧然道:“我们的曾经,你忘了吗?以前我们每日都在一起,我们感情那么好、那么深……”
“前尘往事,我都给忘了。你方才不是说,从此恩怨两清。既然这般,何必再耿耿于怀?从今后,我们谁都不要再提及,过各自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如锦的声音也软了下来,她心中还是很担心,害怕陈浩宁一个激动,便将她的真是身份传扬出去。知情的人越多,她心里的惧意就越大。若是真的那样,她的命运又会如何?
陈浩宁执着道:“恩怨两清,一切回到原点,那你就是我的妻子。槿儿,你离开唐子默,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
如锦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不会离开他!”
陈浩宁眸中露出痛色。
“锦儿,怎么不等我就独自回来探望岳母?”不知何时,唐子默已经站到了如锦身后,在听到她的回话后,心中蓦然松了口气。